第 111 章 第一百零八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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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因为羞赧开始蒸出了淡淡的粉,薄如玉蝉的皮肤下颜色比常人更明显。

楼知秋本来想退出去,但又觉得,他表现得反应这么大,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强留下来,僵硬地说:“我找一下充电宝,小华要用。”

庭雨疏也并不自然地道:“我洗澡忘拿衣服了。”

“啊,这样。这么巧。”楼知秋不敢看他,紧张得开始胡说八道。

“是的,很巧。”庭雨疏实际上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还好两个人都很紧张,没有发现对方的紧张。

“要不要我帮你找?”即使已经紧张得维持不了自己的形状,楼知秋的古道心肠仍然发挥得淋漓尽致,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对话出了回答。

空气凝滞了一瞬间。

如果每尴尬一次,就打一个地洞,那么楼知秋今年打的地洞连起来,应该已经打穿了地心。

土行孙都甘拜下风。

“……不用了。”庭雨疏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

回答完,庭雨疏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要找的衣服在楼知秋的旁边。

同一时间,楼知秋也想了起来,他要的充电宝,在庭雨疏旁边的柜子里。

场面一时,安静得鸦雀无声。

最终还是庭雨疏先走向楼知秋,他总不能一直就这么站着,也不可能突兀地叫楼知秋离开那里。

明明并非刻意,可走向楼知秋的那瞬间,看着他绅士地避开视线,庭雨疏心神一时飘远,他的心跳得好快,又杂乱无章,无名的热意裹挟他陷入一个假想幻觉,仿佛是他处心积虑,勾缠着心如磐石的君子一同堕落混沌的深渊。

楼知秋余光看到庭雨疏越走越近,澡后淡樱色的肌肤甘甜淡雅,让他想要避开,却忍不住被吸引。

他的自制力岌岌可危,庭雨疏每走进一步,他内心的防御便瓦解一方。

不经意间,楼知秋看见了庭雨疏手臂上开刀后的拆线伤痕,上一次庭雨疏刷起袖子,只看到了一部分。

他的目光完全被那个伤疤所攫取。

他猛地一把抓住庭雨疏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看着那条伤疤,似乎比起上一次看到,疤痕的颜色更深了。

这样深的疤痕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刺目又格格不入,就如瓷器上裂到胎底的伤口,将这莹润饱满的美深深划开。

庭雨疏被楼知秋拽了过去,惊得看向他,却见楼知秋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臂上的伤痕。

他的内心有些微妙,比起上一次楼知秋要求看他的伤痕,现在他已经不是很愿意了。

他总觉得不好看,让他生出一些自卑,在楼知秋面前,明知楼知秋不会嫌弃,他却还是想藏起这样丑陋的地方。

庭雨疏掀起眼帘,亮如点漆的眼眸大方地看着楼知秋,他知道此时的楼知秋一定不会发现他的视线。

“看着这样的伤口,总觉得你上次说不疼是在骗我。”楼知秋用指腹轻柔地抚过针脚处。

“其实真的很疼吧,”楼知秋轻轻地说,“下次如果疼,要和我说。”

他舍不得我疼。

庭雨疏望着楼知秋低垂的眉眼,见他正柔情地舒展眉宇,化解了其中锋利锐意,显得有几分忧郁深情的哀色。

楼知秋正要松开手,目光上移,瞳孔猛地一缩。

他单手扣紧了庭雨疏的胳膊,力道大得庭雨疏有几分吃痛。

“这上面是什么?!”楼知秋沉沉地低声问。

在庭雨疏这条手臂肩头自下,集中分布着一些比肤色稍暗的小圆瘢,淡淡的茶褐色,不仔细看甚至看不清。有的重叠在一起,看不出具体的形状,某些地方的皮肤还有些不平整。

这是烫伤后的痕迹。可是意外烫伤,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么规律?

庭雨疏怔了一瞬才知道他在说什么,如果刚才提到他臂上创后伤痕,只是让他感到自卑的赧然,现在却是身心都冷了下来,抵触之意忽生。

他平淡地解释说:“是我生父用烟头烫下的,没关系,已经很久了。”

楼知秋没有说话,只是仍捏住他的手臂没有松手卸力。

这份伤痛的痕迹对庭雨疏来说代表着耻辱和无能,他不想让楼知秋看到,于是轻轻抽了下胳膊,发现完全动不了,于是不怎么强硬地道:“别看了……不好看……”

“没关系?”沉默之后,楼知秋忽然低沉地问,似乎对他的轻描淡写很不满意。

“反正已经……”

“他烫了你多少次?”楼知秋罕见地打断他,可他的声音不徐不疾,冷静得像做笔录的问讯。

“十一次。”庭雨疏的回答很清晰。

“记得那么清楚,”楼知秋掀起眼皮看他,语调悠和缓慢,“应该很疼吧?”

庭雨疏和他对视,忽然一怔。

楼知秋的眼睛向来是清澈见底、辉光明锐,从没像现在这样深不见底,不悦沉怒,好像底下盘旋着阴鸷的黑色风暴,有山雨欲来的前兆,令人陌生不安地毛骨悚然。

楼知秋的握力大得惊人,他对庭雨疏向来是对待瓷器一样轻拿轻放,此刻手上的力气却一丝都没省,捏得庭雨疏生疼。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庭雨疏,面无表情的脸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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