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代替(2 / 3)
胥是被害或是死了。
段府上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段成章原本身体就不好,这么一急病得更严重了,还要撑着病体出来上下打点。就连那醉心佛堂的段夫人都暂时离开佛堂,担心起家里的事情来。
段胥失踪的第五天,最是焦灼的时刻,月上中天之时段府的后门被敲响,来人穿着披风头戴兜帽,说是关于段胥的事情要见段老爷相商,管家立刻把这位客人引到大堂之中。
段静元听说这件事匆忙赶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位客人站在大堂里。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他的样子,段成章拄着拐杖被吴氏嫂子搀扶着走来,颤声道:“阁下知道胥儿的下落吗?”
来人沉默了一瞬,伸出手来拿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清雅俊秀的面容,凤目薄唇,如同山石水墨,他慢慢抬起眼帘望向堂中众人,眼里落着月光皎洁。
他在段成章震惊的眼神中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顿了顿,他说道:“但是,或许你们需要一个人来扮演他。”
段静元怔怔地看着他,他的模样熟悉又陌生,她喃喃道:“方……先野。”
方先野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微微点头,继而望向面色铁青的段成章。
段成章颤着手指指着他,道:“大胆狂徒,你在说什么?扮胥儿……这么多年了……你以为……”
“段大人,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有别的方法吗?”
方先野淡淡地说道。
他笃定自己不会被拒绝,也确实如此。
第二日段府便传出消息,说找到段胥了。
段胥突发恶疾在去军营的途中晕倒,被附近的农户救回去治疗,最近才醒来被送回家。只是他得的不是普通的病,而是传染性极强的麻风病,只能闭门谢客。
史彪将信将疑,说什么都要见段胥一面,哪怕是隔着房门隔着帘子,他要确认段胥还活着。眼见史彪大喇喇地直接闯到了段府上,段成章心知再阻拦便会引人猜疑,便许了史彪探视。
段成章坐在皓月居内,一帘之隔便是“假段胥”,他有些紧张地看着那魁梧的汉子和沉英一起从外面走进来,汉子粗略地朝自己行了个礼,便迫不及待地对帘子之后的人说道:“段帅!”
“怎么,以为我死了不成?”
帘后那人的声音与段胥居然有八成相像,足以以假乱真。
史彪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这么多天提着的心终于稍安些,立刻就想去掀帘子却被“段胥”喝止。
“史彪!我的病会传人,你要染了我的病再回去传给将士们么?皇上要你回前线,你为什么不回?最懂羽阵车的便是我、你与沉英,现下我们三个都在南都,丹支反扑势头猛烈,你让归鹤军和丁进怎么办?”
史彪要掀帘子的手便放下了,他有些委屈地说:“我担心段帅,皇上要换帅,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帘后的人沉默了片刻,叹息道:“史彪,上次醉酒失时你对我发过誓吧,除了再也不喝酒之外,你也说以后事事听我的。”
段成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转头望向那道帘子身后的身影,苍老的手颤动着,离奇的猜测占据了他的脑海。
史彪听“段胥”提起这件事,不由得完全相信了帘后之人就是段胥。
帘后之人继续说:“你放心,我在南都掉不了脑袋。如今你该听我的话回前线去,把丹支人赶回他们的老家。至于主帅是谁,眼下不是最重要的。”
这边史彪垂下了脑袋,他道:“段帅既然安好,我便放下心了,我这就带兄弟们回去杀了那帮孙子!”
史彪与“段胥”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去。沉英此前一直一言不发,史彪说要走他便说他有些话要跟三哥说,过会儿再走。待史彪离去之后,沉英看了一眼竹帘,再看了一眼端坐的段成章。
他似乎有些犹豫,话还未出口时,便听到竹帘之后的人道:“沉英,你想说什么就说罢。”
那个声音已经不再是“段胥”的声音。
沉英终于开口道:“方大人。”
“是我。”
段成章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目震惊地望着沉英。
沉英却只是问道:“我三哥人在哪里?”
“我亦不知,他不知去向,生死未卜。你要留在南都等他回来么?”帘后之人平静道。
沉英摇摇头,他一身青衣站在从门漫进来的阳光内,说道:“我要跟史彪一起回前线去,三哥的愿望是灭丹支复中原,三哥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现如今他不在,我要替他守住他的愿望。”
再有十几天过年,他便要十四岁了。这些年他身子骨越发坚实,精干而高挑,不在段胥和贺思慕面前时眉目间添了坚毅和沉稳,看起来是可以依靠的大人了。
他弯腰行礼道:“多谢方大人,保重。”
然后转身对段成章道:“老爷,保重身体。”
说罢便迈步离开了房间,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皓月居门边。
方先野靠在床背上,听见了沉英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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