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滩竹水寨终(1 / 3)
爨琛在水中向四人做了个分兵的手势,两个僚子得令潜到了水下,爨琛带着两名近卫慢慢向水牢游了过去。也许是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俘虏双眼微闭,身体在发抖,完全没发现正在靠近的救兵。栈桥底下,两名僚子露出头来,手握匕首,杀气正旺,两眼望向爨琛游过来的方向,就等少主一个手势。爨琛示意他们稳住,然后注视着水牢上方走廊的两个哨兵,两个流动哨刚走到竹梯位置,爨琛做了个猎头的手势,僚子早已蓄势待发,二人从水中腾起,还没等哨兵反应过来,便拉下水结果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动静不大,没有惊动其他吴兵。爨琛见僚子得手,急忙游了过去,五人围住水牢,爨琛把手伸进牢里拉过俘虏,对方翻过脸来,爨琛惊呼:“糟糕!”
俘虏猛的睁开眼,大叫道:“中计了。”同时,水牢周围升起一张大渔网,将五人连同水牢一起收进了网中。
水寨里灯火通明,整个湖面被火光映得通红,爨琛五人被绑在码头。吴兵手举火把分站在栈桥和走廊,竹梯上也有两排兵士警戒。栈桥走来一位将领,一手摇着皮鞭,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剑,甲胄整齐,发冠端正,嘴角微翘,似笑非笑,虽眼神清澈,眉宇之间的竖纹却透着几分老练。
来将踱到走廊中间,皮鞭一抬,栈桥上的兵士把爨琛五人按跪在地,随后拉起头正好对着将领。
爨琛一股血气上涌,还未等来将开口,便骂道:“哪里来的无名小卒,不知死活,敢犯我南境,还不叫你家主子来见。”
来将冷冷一笑:“不愧是南中爨家的少公子,口气不小啊,到了这步田地还出言不逊,我交趾陶家的脾气可不比你爨家小,来呀,好好招呼爨公子,看看是他爨家的皮硬,还是我陶家的鞭子硬。”
兵士抡起皮鞭一顿猛抽,鞭子打在爨琛五人身上啪啪作响,一趟下来,五个人已衣衫褴褛、皮开肉绽,个个都吃不住疼,昏迷过去。在吊桥边上潜伏的爨家部曲看到少主被俘,都想冲出去与吴军决一死战。一步兵长拦住众人,说道:“少主有令,若被俘,必须设法与主帅联系,再作打算。”一兵士道:“少主平日待我们不薄,也不能眼看着他受刑坐视不管吧。”步兵长道:“只能密切监视,现在已近午夜,林子里行动不便,等天亮,抄到水寨后面,发响箭联络主帅。若吴军要杀主帅,再杀进去。”从进了支流到现在,一路艰险过来,爨琛带领的队伍只剩下十几人,大家明白就凭这些人手,硬来根本救不了人,再加上少主有令在先,众人只得服从,继续在吊桥边上潜伏。
兵士用水将五人泼醒,陶家将领冷笑道:“都说爨霍两家的少公子是南中俊杰,文武双全,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爨琛,想不想见见你的好兄弟霍彪啊?”
爨琛强忍着疼,抬起头道:“你有种报上名来,敢伤我兄弟,我必血洗了水寨。”
将领哈哈大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乃交趾陶威。这雨林岂是你们这些长居旱地的纨绔子弟逞威风的地方,霍彪早被我拿下,你福大命大,鳄鱼洪水都要不了你的命,我只好略施小计,偷偷换了水牢里的霍彪,想不到你这么容易上钩。现在就等你的叔父爨熊自投罗网。”
爨琛听完,打了个冷颤。原来是东吴陶家的长子,看来交州已准备向南中开战,不然交州刺史的长子不会亲自潜到南中地界屯兵筑寨。
爨琛挣扎着站起身,对着陶威吼道:“好你个卑鄙小人,有种你我二人单独较量,你若胆小不敢应战,就给我个痛快,何必耍小人伎俩。”
陶威道:“激将法我可不受用,你和你兄弟我留着有大用场,不急着杀你们。“说完,命兵士将一霍家部曲拉了出来,这回爨琛看得真切,确是自小的好友兄弟霍彪,看情形也是受了重邢,已昏迷不醒。
兵士将霍彪和爨琛一同关进了水牢,吴军还抬出几具霍家部曲尸体与二人一同泡在水中。陶威对着林子大声嚷道:“爨都尉,我知你就在附近,听好了,明日午时之前,若不到我营寨缴械投降,你的侄子还有你们大将军的爱孙就会喂了林子里的鳄鱼,还请都尉大人三思而行。”
萤火虫挂满了湖边的红树林,闪烁如同霓虹一般,在耀眼的霓虹之上,缀满星辰的苍穹被天河分开。天河里变幻无穷,一段乱石嶙峋,沟壑深邃;一段暗黑无底,万物潜藏;一段锦绣千寻,紫气氤氲。银河与萤火共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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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和星宿同尘。爨琛眼望着头顶的天象,又低头看看昏迷不醒的霍彪,第一次有了人生的挫败感。他暗自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两日,就让心中蓄养多时的浩然之气,还有独步南境的凌云之志荡然无存,连眼前的几百人水寨都无破敌之策,何谈保境安民,匡扶正义。也是平日在南中太过骄狂,让“纸上谈兵、纨绔子弟”的名声都传到了交州,比起陶威的沉稳老练,实在自愧不如。想到这,爨琛不免担心起自家的部曲还有“藏在林中”的叔父爨熊,若他们冒然相救,必上了陶威的当。就在爨琛惆怅之时,旁边的霍彪发出了呻吟。
霍彪微微睁开眼,看见爨琛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挣扎着说道:“你也被陶威算计了。”爨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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