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1 / 3)
卫三哥何许人也,长洲县城南打听小道消息的万事通,因为有万事通的“招牌”在,由他放出去的消息很少有人不信的,唐子畏是在梦中经历过唐寅一生的,这个人后来去了京中混得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黑钱,没想到这卫三竟叫自己在长洲县给遇上了。
不过,和卫三这样的人精打交道,唐子畏也怕啊,他说完之后添了一句:“卫三哥,我这是道听途说,若是听错了你也别怪我,不过嘛……这消息若是真的,你把消息卖出去可不就发了?这鸡我不卖您是因为此鸡与我相识于危难,我不忍卖,但这消息我可只告知您一个了。”
唐子畏这一番话说得恰到好处,既陈述了不卖黑将军的理由,又卖了卫三一个情面。
至于卫三上不上当,唐子畏都没有负担,卫三上辈子可没少赚黑钱,这会儿即便卫三把假消息传出去,至多砸一砸招牌,人也不会怎么样。
当然唐子畏也不敢笃定卫三会不会帮忙传假消息。
像卫三这样二十年以后混着黑白两道的人,这会儿年轻也定然心智不低,或许已经混成老油条了,要让卫三信他的话,可不能只靠什么“人格魅力”和“万人迷气质”。
所以这顿饭吃下来,唐子畏心知不能完全寄希望于卫三,和卫三作别以后,唐子畏送文徵明回文府,两人在文府内说了一会儿话,嗑了一会儿瓜子,聊了聊两人最近写的诗文,唐子畏见天色也不早了,便说要去找秋哥了。
文徵明和其书童繁子送唐子畏出府。
唐子畏骑马再度往十全街而去,这一去斗鸡赚的二两银子全给花光了。
他先是买了一身衣裳,戴着大人们常戴的黑色竹编大帽往十全街的戏园子去了。
他这一趟过来是花银子请人帮他传消息。买了戏园子里的几个能传话的人,让他们帮忙传他之前编给卫三听的假消息。
当日夜里,十全街就传开了,有个从岭南来的老板要来进三千斤的高粱,甚至把老板的来历、年纪全都编排上了,怎么编的?自然是按照梦中唐寅遇到的南来买他书画的大商的模样刻画的,唯一没透露全名,若是有人去打听,也能打听到真人真事。
高粱此物,产量小,比大米的产量要小的多,且高粱非常非常吃肥料!它的生长需要大量的肥料!
但是它是酿酒的主要材料之一,且它酿的酒比大米酿出来的清酒要贵好几倍。
唐家主营的是清酒,就是因为高粱贵啊!
唐子畏今日这一招棋,为的就是一车高粱!他若是能弄回去一车高粱,估计他老爹会被吓晕!
不过一想到唐广德看到一车高粱被吓得两腿一蹬倒地的模样……唐子畏得意的背都挺直了,高兴的嘴角上扬。
定然要干出一番大事让他那老爹瞧瞧!
唐子畏激动过头了,一直到骑马出县门,都还沉浸在被老爹痛哭流涕的抱大腿之中……
秋哥在县门口等了他半个时辰,这会儿见他骑着马出来,喊了他快五六声了,也没把他给喊回神来。
唐子畏走了老远才感觉后面有人在追他,这番一回头才瞧见月色之下赶着牛车气喘吁吁追来的秋哥。
“……”这才想起来把秋哥给忘了,唐寅尴尬的抹了一把脸。
“子畏!你可算是回过头来了!”秋哥追上来后大口喘着粗气。
歇了一会儿秋哥将今日在菜市场打听到的粮食价格告知唐寅:“米价稍微比应天府低了一点,看看明日要不要去买下来。”
唐子畏摇摇头:“先别动,银子都留着,我要等机会。”
秋哥没搞懂他什么意思,张了张嘴想问,却又因毫无头绪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但直觉又告诉他他应该相信子畏。
于是秋哥也没再问了,回客栈后停了车,给牛和马都喂了吃的,便回房去了。
秋哥提着空桶上来,唐子畏正坐在窗前不知是在“夜观天象”还是在发呆。
“子畏,没热水了,要不今日擦把脸了睡吧。”秋哥将空桶放在门背后,今日回来太晚了,热水已经光了,客栈厨房的灶台也已熄火了,这会儿是着实弄不到热水了。
“没事的秋哥,早些休息吧。”唐子畏走过来,舀了一瓢冷水洗了一把脸。
两人各自去睡了,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去客栈附近的菜市场打听价格,还是原来的价。
长洲县高粱上涨是两日以后,涨到第五日已是唐子畏刚来的那日的四倍了。
秋哥几次问他要不要打道回吴门,唐子畏说再等等,好戏在后头。
秋哥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也不再提回吴门的事,只是心疼客栈的房钱。
任何事情,倘若是温水煮青蛙,大多数人会没多少感觉,但这高粱的价格数夜之间暴涨,商户们就会跟着囤货,囤的时间一久而买高粱的人不来便会囤出恐慌来,毕竟高粱这东西,吃的人也不多啊,买回去除了酿酒就是偶尔换一换口味吃一次杂粮。
这会儿米行老板一个个把货囤了,压了好几天也不见那传闻中的岭南来的老板来收货。
市场上根本没多少百姓买这个啊,一时间供大于求,再者前几日因关外传来鞑靼打过来的消息,导致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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