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这是最后一次(1 / 2)
景和十二年冬
凛冽的寒风混杂着冬日的大雪,冷得人刺骨。
明媚的少女身着一件狐狸毛的雪色大氅,眉眼清冷又贵气,墨黑的发丝自然垂坠下来,一双深沉的亮眸在冬日里熠熠生辉,粉面含春,呼出的热气化作氤氲水汽蒸腾而上,迷了少女的眼睛。
顾兮若倚在亭子的围栏上,看着结冰的湖面,下方的鱼儿不断的去冲击冰面,不过都是徒劳罢了。
“兮若,你再帮本王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太子齐安深站在在顾兮若的身旁,有些急切的去抓顾兮若的手。
好似冬日结冰的湖面,顾兮若的手冷得彻骨。齐安深只是一触碰到,立刻冷得缩回了手。
顾兮若抬起头,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男子,
华贵的绛紫色大氅衬托出他的清冷气质,眉宇间皆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之相,鬓若刀裁,高挺的鼻梁,适宜的唇,难怪是昭阳所有世家之女都想嫁的那个人。
再看一次,还是忍不住怔了神。
“那宁述白的心狠手辣,殿下知道吗?”
齐安深站起身,顾兮若执意到这亭子里,周边的寒风一直吹,吹得他越发的烦躁:“完成了这件事,以后,本王绝不会再有任何的事情找你。”
顾兮若嘴角扯起一抹微笑,定定的看着齐安深:“白爷是要我的人,而他真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殿下知道我会经历什么么?”
齐安深的眼底闪过一次不忍:“宁述白是全国第一富商,富可敌国,若是有他的财力支持,本王的路将会事半功倍,而他唯一要的,就是你。”
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顾兮若若是去了,绝不会善了。
顾兮若看着齐安深,放弃挣扎,一股酸涩在心头蔓延,笑了笑,若是五年前不是滇南蛊王顾家出了事,顾兮若被齐安深救下,那现在她还不知道在滇南的哪个地方撒欢。
顾兮若是蛊王之后,蛊术超群,用蛊术为齐安深做了多少事情,以为总有一天能够捂热齐安深的心,但现在看来,齐安深的心里,只有权力。
站起身:“我去,就以我的命,报了殿下的救命之恩吧,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齐安深张了张嘴,感觉喉咙里似卡了什么东西,但顾兮若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湖中亭。
她是滇南乡间的精灵少女,被他带走,误入繁华的城镇,一举一动皆是笑料,是齐安深给了她容身之所,哪怕是带着目的,顾兮若也甘愿沉沦。
所作之事皆是万般不由人,做了他黑暗处的杀手,连光亮都见不得。
但她执意如此,直到看到齐安深大红喜袍加身,迎娶了宰相之女,顾兮若才明白过来,自已于他,不过是用的顺手的利剑,可有可无。
直到现在,宁述白以财力相邀,助齐安深一臂之力,唯一的条件就是,他要顾兮若。
齐安深的态度说明了一切,顾兮若不再留恋,就这么也挺好,若她真的死在了宁家,也算还了他的救命恩情。
只是那人人敬畏的宁述白,昭阳城内的富商,是何等的狠辣偏执,齐安深又是如何不知?
哪怕是火坑,也是齐安深亲自送她跳进去的,她无怨亦无悔,反正都是犹如浮萍蝼蚁一般的人,死在哪里不是死呢?
景和十三年春节
昭阳城内一派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庆祝新年伊始,来年风调雨顺。
齐安深亲送顾兮若入宁家,以妾的名义入了宁家。
顾兮若一身杂色婚服,端坐在床榻上,说来好笑,宁述白好似是为了羞辱她一般,在今日,同时纳了两房姨娘进门。
院门对立,那边的院子里一派欢声笑语,女子的娇笑声时远时近,屋里的下人看着她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同情变为嘲笑。
顾兮若扯下盖头,今日那宁述白想必是不会来了。
宁述白此刻看着另一位姨娘何悦吟,脑子里却不时的闪过那个人,忍下心头的烦躁,对着下人道:“去让顾姨娘过来伺候。”
李斯怔在原地:“白爷,这...”
宁述白眉宇阴鸷,淡淡的扫了李斯一眼,李斯忙点头:“是。”
来到顾兮若的院子,顾兮若将将卸了妆,正准备脱去婚服,李斯站在门口:“顾姨娘,白爷有请。”
顾兮若一楞,按理说,今夜是洞房花烛,她作为新嫁娘,哪有离了新房的道理,但这是宁家,一切以宁述白为尊。
随意的绾了绾头发:“好。”
顾兮若未施粉黛,李斯看着信步而出的顾兮若,吸了一口凉气,都说太子带回了个异族美人,颇负盛名,现在看来,倒也名不虚传。
一路跟在李斯的身后,穿庭过院,婚服有些厚重,拖在地上,早春的雪已经化了个七七八八,雪水立时爬上了婚服,顾兮若的双腿被浸得毫无知觉。
屋里的人,看到顾兮若的到来,笑声戛然而止。
“白爷,顾姨娘到了。”
宁述白点点头,李斯高大,将身后的顾兮若隐了个七七八八,李斯站到侧面,顾兮若立刻就如展览品一般,被屋里的人盯着看。
微微抬起头,端坐在上方的男子,气宇轩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