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回 蒋阁老的八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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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杳全然不知道外书房还上演了这么一出,她听到房间里彻底没了动静,便慢慢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帐顶。

她“呼”的舒了一口气,装昏迷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不过这昏迷装的也并非全然没有收获。

圣人忌惮韩王的势力和手里的兵权,这件事满朝皆知,但她没想到圣人竟然忌惮到了如此地步,忌惮到把韩王世子给逼到京城来为质。

为质也就罢了,竟还让韩王世子做了内卫司的少使,成为他手里的那把刀,说的好听点是替他肃清朝纲,说的难听点就是替他干尽坏事,替他背锅,被千夫所指,被朝臣痛恨。

圣人的打算,她隐约可以猜到。

韩长暮在京城里为质的时间越久,与韩家军的切割就越彻底。

即便他从前在韩家军里威望甚高,但也经受不住时间流逝的消磨。

毕竟没有了韩长暮的韩家军,不再是铁板一块。

世人都说韩王对韩王妃情深义重,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可事实究竟如何呢?

姚杳眼波一转,想到了查到的那些事,轻轻讥笑。

韩王妃病重之时,韩王在做什么?在忙着纳妾。

年仅十四岁的韩王世子在韩家军中做低阶兵卒,与吐蕃人厮杀的时候,韩王在做什么?在忙着生儿子。

十二年下来,就在韩王世子在军中威望超越了韩王,地位越来越稳固的时候,韩王的儿子也越生越多,从襁褓到总角,一直到束发之年,林林总总的,足足有七八位之多。

这么多与韩长暮年纪差距甚大,又没什么兄弟情义,更不是从同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弟弟们,就成了韩王的王位和韩家军的兵权最不安定的因素。

假以时日,韩长暮的弟弟们都渐渐长成,可以在军中独当一面之时,圣人再适时往韩家军里安插几记暗手,不愁不能分化瓦解韩家军。

不过,韩王的王位和韩家军的兵权最终鹿死谁手,姚杳并不关心,她还是比较关心那张密道图和那个叫顾荣的人。

她目光一凛,顾荣,顾大郎,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她与顾大郎只是一面之缘,准确的说,她只是看到了顾大郎的背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因他救过她一命,她才会护佑了他这么多年。

难道顾大郎就是顾荣,已经他已经醒过来了?当年就是因为一张密道图而被人追杀至今?

若是她能拿到那张密道图,是不是就能多一些脱身的机会。

她可不像韩长暮,能为韩家军舍身忘死,她只想自由自在的活着,不枉费穿越一场。

她想,明日她就该醒过来了,该去见见那醒过来的顾大郎了。

天很快就亮了,只是天色暗淡的厉害,没有一丝阳光。

一出门,凉沁沁的雨丝扑到脸上,韩长暮才察觉到外头竟然下了蒙蒙细雨。

三月的雨色清婉,整个长安城都融在了潮湿清澈的烟雨中,草色轻移,被冲刷的清冽如新。

韩长暮走在湿腻的青砖上,听到

小院儿里响起一阵欣喜若狂的惊呼:“阿杳,阿杳诶,阿杳啊。”

这喊声哀婉凄厉,吓得韩长暮打了个激灵,他顿时心生不祥,重重拍了下大腿,也不管青砖湿不湿滑了,拔腿就往小院儿跑。

还没跑到门口,他便又听到了那声嘶力竭的一声哭嚎:“阿杳啊,阿杳。”

他顿时身形如风,冲到客房门前,分明已经听到了里头嚎叫的人是谁,可还是指着门内,声音微微颤抖的问左右侍卫:“谁在里头嚎?”

侍卫满脸尴尬:“是,冷少尹在里头。”

韩长暮一头闯进去,看到姚杳靠坐在迎枕上,冷临江正拉着她的手,没有眼泪,只是高一声低一声的嚎:“阿杳啊,我的银子啊。”嚎着,他还配合的揪了揪自己的衣襟:“我肉疼啊。”

韩长暮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在地上,他这一口老血哟。

他指着冷临江,又望了望姚杳:“云归,你,你就因为这个,哭成这样?”

“是啊。”冷临江无辜道:“久朝,你怎么,没打伞啊,衣裳都淋湿了。”

韩长暮抽了抽嘴角,是他太傻了。

他平静了下来,赶忙走到床沿,仔细打量了一番姚杳的脸色:“阿杳,你醒了,觉得怎么样,可还有什么不适。”

姚杳有些疏离的开口道:“还好,韩奉御的药很好。”

韩增寿端着药走进来,正好听到姚杳这句话,端正严肃的脸上绽出一丝笑:“若是每个病人都像姚参军这么听话,某也可以省不少力气。”

他笑着将药递过去:“给,不烫了。”

姚杳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可没这个本事玩什么花样,只能乖乖的一口闷了。

韩长暮看着姚杳乖顺的喝了药,笑着点头:“这几日你好好养一养,三日后,还有正经事要办。”

冷临江抬头:“这么重的伤,三日怎么可能养得好,到底有什么要紧事,非要阿杳去办。”

韩长暮凝神道:“礼部祠部司郎中王真刚刚下了帖子过来,三日后他成亲,请我前去观礼。”

冷临江大奇,笑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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