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回 安锦月(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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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目光一闪,面露凝重之色:“大姑娘的生辰是?”

安昌侯面露难色,他膝下子女颇多,连儿子的生辰都记不得,更遑论是个姑娘的了,他能记住他这姑娘叫什么,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支支吾吾的,不太敢直视顾辰的双眼:“这个,本侯年纪大了,有点,记不太清了,顾真人稍坐坐,本侯这就去查。”

姚杳飞快的掠了安昌侯一眼,他还不到四十,哪里就年纪大到记不清楚事了,连自家长女的生辰都不记得了。

不过就是没把心思放在这里罢了。

顾辰抿唇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安昌侯显然是极为信服顾辰的,顾辰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忙不迭的回书房取安大姑娘的生辰去了。

安昌侯一走,前厅里就剩下了顾辰和姚杳二人,一下子空了下来。

不知是安昌侯不喜欢有太多人在眼前晃,还是安昌侯府落魄的连伺候的人都用不起了,前厅竟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方才那一路走来,也没有见到几个人。

前厅里不过摆了一张书案和数张胡床,没有富贵人家常用的那些装点之物,只是供了几座香炉,炉上轻烟袅袅,香气氤氲。

不知道这香炉里燃的是什么香,味道极淡也不香甜,但是却十分的清冽,让人仿佛置身于雪天的梅林间,清冷疏落却又心旷神怡,灵台清明。

姚杳细细嗅了嗅这香,偏着头,略带疑惑的笑了笑:“这香很别致,在别的地方没闻见过。”

顾辰轻嗅了下,漫不经心的笑了:“你喜欢这个啊,安昌侯也给过我一盒,说是他府上自制的,想是有方子。”

姚杳心中更是疑惑了,制香并不难,从大家闺秀到小家碧玉,人人都能制几款日常用的香,但香想要制得精良,却着实不易。

一是需要好的手艺人,二是这好的手艺要用真金白银堆起来,三是制香的原料要用真金白银买进来。

而现下燃的这香,显然不是寻常粗制滥造的香,想来制作不宜,花费不少。

而安昌侯府都穷成这样了,却还能制出如此的好香,看来家底儿丰厚的侯府过成如今的穷困潦倒,是因为银子不是花在刀刃上,是花在了风雅上。

姚杳抿了抿唇,没有将疑惑说出口,只低声道:“一会儿你问问安昌侯这香是谁制的,可有方子?”

听到这话,顾辰顿时警醒了,姚杳从来都不是个耽于吃穿享乐之人,吃得粗糙些穿的破旧些都无妨,更是与风雅半点都不沾,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制香一事来的。

他微微蹙眉,眼中精光闪动:“怎么,这香有问题?”

姚杳就知道顾辰精明,猜得出她不会惦记人家的制香方子,遂点了点头:“香没问题,制香的人有问题。”

顾辰了然,低头抿了口茶。

茶香四溢,入口生津,是上好的香茶,名唤豆蔻,市面上有一两茶一两金的说法,虽有些夸大其词了,但也足以说明此茶之贵,令人发指。

姚杳抿了一口,觉得喝的这每一口都是金银,她仰头一饮而尽,又赶忙自斟自饮了几杯,赞叹不已:“安昌侯穷的都快卖儿卖女了,不但用那么好的香,还喝这么好的茶。”

顾辰摇头晃脑道:“世家自然要有世家的面子,可以饿死,不可以丢人。”

“......”姚杳无语,又抿了一口上好的豆蔻香茶,嗤的一笑:“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受罪不受罪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一会儿能有一顿丰盛的午食。”顾辰眯起眼睛笑了,如同一只奸计得逞的鼠儿。

姚杳“哦”了一声,斜睨着顾辰,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一听说要来安昌侯府,就急火火的过来了,从前办差事也没见你这么上心的,原来是为了蹭饭来的啊。”

顾辰的笑容里没有半点惭愧,重重点头:“那是自然,侯府的饭,吃一顿都是转的。”

斜睨着顾辰道:“安昌侯怎么会这么信得过你?奉你为上宾?”

顾辰得意洋洋笑了:“我可是得道高人顾神仙!”

姚杳不屑的嘁道:“你是坑蒙拐骗顾神棍!”

“非也非也。”顾辰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十年前,真人我铁口直断,渡了安昌侯一劫。”

听到这话,姚杳才是真正的吃了一惊,错愕道:“渡劫,什么劫,能让他对你这么俯首帖耳的?”她瞥一眼顾辰:“你别是给他下了什么咒吧!”

“我有那么缺德吗?”顾辰鄙夷的瞥着姚杳,神秘兮兮道:“十年前,安昌侯的长女安锦月刚十六岁,正是议亲的时候,议亲颇为不顺,府里又接二连三的出事,还有个姨娘生了死胎,血崩而亡,安昌侯又接连遭到圣人的申饬,不知道是谁给安锦月批了个命数不祥,累及父母,要送去庵里,是我拦了一下,化解了此事。后来安锦月定下一桩婚事,不久后荣贞长公主就死了。”

听话听音,姚杳从这话中听出了无数未尽之意,手上的茶也不香了,慢慢的撂到了一旁,蹙眉问道:“十年前,十六七岁,便是荣贞长公主死了,她要守孝三年,如今十年过去了,她怎么还养在闺阁里?她当初定亲定的是哪家?”她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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