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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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鹅鹅坐起来,扒着古旧的木质窗扉看着窗外。

码头上陆续点亮一盏盏灯,有的挂在船上,有的挂在码头边的木杆上,照亮了一处又一处彩漆剥落的船身。

煤油灯的火光在海风里时明时暗,不定的光影让旧船也显得迷离起来,像是一只只蛰伏在海中的巨怪。

叶鹅鹅想着出去之后要面临的繁重劳动,瞬间就没了精神。

她本能地想要躺下磨蹭一会儿。

但经验告诉她,磨蹭这种情绪是会自己成倍增长的。一旦放任,从现在起很长一段时间,她会连从床上起身都做不到。

而时间会过得飞快。

等到别人收获时,她会惊异地发现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如同鸿沟,从而陷入新一轮自我谴责之中。

不如趁着梦里面的动力还没消失,赶紧出门。

只要起了个头,接下来她作为一台自动化机器,看着自己的身体走到码头就好了。

叶鹅鹅起床,瞪着无神的双眼打开门,正好看到其他玩家出门。

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看,但这一次没有人说什么,在沉默中下了楼,前往码头。

小楼前的地面上洒着几点血印,像是有零星的血雨洒在地上一般。

玩家们联想到了男生被几米高的改造人分食的场景,脸色都不太好看。

再看远处影影绰绰的码头,玩家们的不适感更重了,都不愿意赶到那边去,纷纷放慢了脚步。

除了开启自动驾驶模式的叶鹅鹅。

叶鹅鹅只管让两条腿往前迈步,脑袋完全放空。

起床出门已经消耗掉了她为数不多的精力,走路对于她的精神状况而言更是超负荷运转。

至于接受新的信息?那不存在的,她已经失去功能健全的大脑了。

玩家们慢吞吞拖着脚步落在后面,就看着叶鹅鹅像企鹅一样吨吨吨往前走。

此刻,他们脑子里浮现出了跟第一次进副本的男生一样的困惑。

一个围裙上还印着xx大学二食堂字样的大妈忍不住开口:“她就不害怕吗?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个胆子?”

队伍里其他年轻人:……

不是,大妈,你说这话之前先看看我们呀!

我们走得比你还慢呢!

抽烟青年道:“不过是个炮灰,让她去试探一番也好。”

潮人回头看了抽烟青年一眼,没有说话。

抽烟青年脸上闪过一丝畏惧之色,闭口不言。

但就算抽烟青年不说,一行人多少也是有些让人去试探的心思的。

有了叶鹅鹅在前面,他们走路的速度便不那么慢了,毕竟太慢了发生什么事也看不到。

他们稍微走快了一些,一直借着灯塔洒下来的光看着前方叶鹅鹅的轮廓。

他们看着叶鹅鹅走到了挂满灯盏的码头上,有些犹豫。

几名玩家停下脚步,在黑暗中专注地凝望着那片浮在血色海水上的光明。

他们看着叶鹅鹅上了船。

看着叶鹅鹅拿着一张纸片,无精打采下船,走到一大堆无人看管的货物旁边,停下,又往回走。

反复走了两次。

玩家们都开始困惑起来。

白衬衫玩家问:“这是在做什么?”

旁边一身腱子肉的玩家:“不清楚,看起来像是遭遇了鬼打墙。”

大妈脸色一变,双手合十,当场念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刚刚说完,就看到他们眼中遭遇了鬼打墙的人反复数了几次货物,最终抱起一个大桶,转身往船上走。

腱子肉玩家惨遭打脸:“……至于吗?这个人是有强迫症吧?”

大妈则松了口气,念了声菩萨保佑。

又等了一会儿,他们看着叶鹅鹅从船里出来,继续反复走反复数的流程,这才确定码头是安全的,分了两个组,往不同的船上走。

潮人和抽烟青年一个组,去的是叶鹅鹅的船。

大妈、白衬衫和腱子肉一个组,去的是另外艘船。

不管是哪一边,一到船上,都发现船上的搬运活是靠纸条来指派。

具体而言,就是船舱里面用油漆划分好了区域,一个区域贴着一个区域的纸条,纸条上面写着这个区域的货在哪个位置,是些什么东西,要他们搬上来。

纸条旁边就放着钱。钱是纸币,可能被海水泡过,钱上花纹看起来十分模糊,别说图案,连面值都看不清楚,更无从得知是哪个国家在哪个时代发行的钱币。

但这就是他们要挣来吃饭的钱。

白衬衫认命地叹气,想着他在现实当中挣到的工资也只是银行卡上的一些数字,对模糊纸币的观感稍微好了一些。

他走到区域里,一手拿纸片,一手拿起钱就要把钱往衣兜里放。

大妈则在感慨:“这么多钱放着这里,也不怕人偷。没人看着,也不怕偷工减料。我们还是先工作再拿钱吧,讲个诚信。”

白衬衫握着钱,不愿意放下。

在他看来,年纪大的人有经济基础了,生活无忧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腱子肉玩家跟着道:“大妈说得有道理,先工作再拿钱。”

白衬衫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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