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师(0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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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证件显示:凌猎,二十八岁,夏榕市白香县人。

“他说他是来打工的,想找个住处。”记展越说越难过:“我们这个房子,是老瓷砖厂建给工人住的,厂子早没了,工人很多也不住这里了,都租出去,这一片都是这么搞的。所以我没觉得小凌有啥,哪知道……哎!”

左邻右里都来了,七嘴八舌。

“他打啥工?就没见他早上七八点出过门!”

“我有次起夜,我们家客厅那帘子没拉,我看见他才回家,那都半夜四点了!”

“他穿的那些衣服也怪,对了,我听说他净和那群跳舞的老太婆一起。”

“肯定是杀了人,跑了!”

屋里打扫得太干净,垃圾全部倒掉,冰箱空空荡荡,确实有点像跑路。但季沉蛟越看越觉得站不住脚。

这个叫凌猎租住在这里,杀了自己的邻居,给他换上自己打腰鼓时的衣服,动机是什么?杀人的手法还那么熟练,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潜伏在这里就等着行动?真有这么专业,还不怕暴露身份,为什么要住小半年才行动?

但无疑,现在凌猎是头号嫌疑人,当务之急是找到他。

记展的合同上有凌猎的联系方式,季沉蛟打过去,却显示已经关机。这就更像畏罪潜逃了。

季沉蛟让技侦追踪这个号码。重案队的技侦叫沈栖,是队里的老幺,网络技术非常了得,为人处世却少根筋,连刑侦支队的队长和副局他都敢呛两句,唯独佩服季沉蛟,是季沉蛟迷弟。

“好的哥,交给我!”沈栖喜滋滋地接过任务。

凌猎暂时下落不明,其他侦查却在紧锣密鼓地推进。斜阳路的住户对凌猎知之甚少,对黄勋同却是人人都能说上一嘴。

黄勋同在这儿住了起码有十年了,起初是租住,后来摆摊、搬货、洗碗攒下些钱,就从户主手里把房子买下来。买得早,加上斜阳路的房子又破,户主急于出手,让黄勋同捡了漏。

要说名声,黄勋同的名声比凌猎更差。早前几年,他还算安分,同时打几份工,白天在工地下苦力,晚上在夜场当保安。但后来大概是攒够钱了,又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栖息之地,他开始游手好闲,还总带按摩女回来。

现在住在他家的邵铃算是他处得最久的。

“他这种人咱见得多了,乡下来的,没爹妈管,也没个扯证的女人,一辈子就这样。”和黄勋同都住在六楼的邻居说:“他家里那些事我也不瞎说,但烦就烦在,他爱喝酒,经常半夜回来,铁门关得哐当响,吵得我们家孩子睡不着!”

另一位邻居说:“他还爱赌呢!说是在麻将馆帮忙看场子,不就是自己爱赌吗?打得还大,有次他欠别人钱,都闹到家里来了,我铁门都不敢开!”

“这人以前不这样,和和气气的,不知道受了啥刺激。”

“更年期?男的也有更年期?”

季沉蛟发现,不少人都提到黄勋同性格和生活作风有个转变期,但又说不出具体时间,反正就是最近几年。

最近几年黄勋同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这我哪知道?”邵铃到了市局后又十分稀奇,跟个观光客似的四处碰碰瞧瞧,还跟女警讨烟抽,得到一瓶旺仔牛奶。

“你们真好玩儿,拿这么好的东西招待我,是不是想贿赂我啊?”邵铃喝了一口,五官皱在一起,像是拼命品尝。

女警是支队的文职警官,有时来重案队帮忙,邵凌给她整得有点不会了——这算什么好东西?她买了一箱放在办公室,想喝就拿一罐,又不贵。

季沉蛟倒是懂邵铃的举动。小时候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这种小孩子都爱的罐装牛奶是不可及的奢侈品。

邵铃大约有个贫乏不幸的童年。

“你和黄勋同是怎么认识的?”季沉蛟问:“什么时候?”

邵铃双手握着罐子,在掌心小心地滚了两下,放在桌上,“我给人洗头,他来我们店买服务,就这么认识的。两年前吧?但那时他有别的女人,我和他只是顾客和服务员的关系。他跟我聊天,说他找了一年多人了。”

邵铃所说的洗头,当然不是普通的洗剪吹。

季沉蛟说:“你和他处得还挺久。”

邵铃嘎嘎笑起来,眼中沧桑,“是吧,他说喜欢我,后半辈子要和我一起过。后来他不让我在那上班了,和他住一起。他倒好,给人当了中介。”

季沉蛟问:“拉客?”

邵铃说:“对啊,从中抽点成。哎这位警察妹妹,别这么看着我,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们不是,我们是蚂蚁蟑螂臭虫,想活下去不就得干点脏事儿?我知道我们违法,但黄勋同都死了,无所谓了。”

见邵铃有聊天的兴致,季沉蛟说:“我听你们邻居说,黄勋同以前老实勤劳,房子都是他一点点攒下来的。他怎么变成这样?”

“我也听说了,但那在我跟他好上之前。我问过他,他说娘们儿管这么多干什么。你们可别把他的堕落赖到我身上啊,他是堕落了才遇到我。”

季沉蛟理出时间线,黄勋同是在三年前改变。这案子可能得从三年前查起。

季沉蛟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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