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师(01)(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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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掉吗?”

他们站在一棵树下,春天的新叶把雨挡住了——也可能是雨已经停下,夏榕市的小雨总是断断续续。

男孩把纸盒子揭开,推到阿豆面前。

阿豆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吃了可能会死,但他太饿了,抢过来狠狠往嘴里塞。金黄色的酥皮掉得他满身都是。

男孩错愕地说:“你慢点,我不吃,都给你。”

阿豆来不及说话,顾不上尝味,那股挖心割肠的饥饿褪去时,他已经将食物扫个精光。

他抬起头,有些戒备。

男孩系好塑料袋,“你没有家吗?”

他想了想,点头。

男孩四处看看,似乎是在分辨方向,然后指着北边说:“那你可以去福利院,一直往北走,有个铃兰香福利院。到那里,你就不会饿肚子了。”

“诚诚!”

不远处传来喊声,男孩回头挥了挥手,又说:“他们叫我了,我回去了。你还饿吗?”

阿豆默念着铃兰香、诚诚,摇摇头。

男孩笑了笑,“那再见,祝你好运。”

阿豆一直站在那棵树下,直到男孩和那对大人上车离开。后来雨水钻过树荫,滴落在他头上,他才从树下走出来,在十字路口茫然四顾,然后向北边走去。

01

“那腰鼓队是在开巡演吗?才半小时工夫就过来三趟了。”

傍晚饭点,农家菜馆的二楼包房里坐了十来号人,都是市局重案队的刑警。

夏榕市重案队唯一的女队员席晚半年前结婚,却连办婚礼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上周料理完一起案子,终于有了喘息之机,赶紧请同事们吃个便饭。

这店坐落在北城区餐饮一条街,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重案队刚落座,外面就响起滔天鼓声,法医安巡还开玩笑:“晚姐,你请了腰鼓队?”

席晚笑道:“对面那家江湖菜看到没?人家开张,请腰鼓队来造势的。”

安巡:“那咱正好蹭蹭这喜庆。”

腰鼓锵片听一会儿喜庆,听一小时那就头大了,好在刑警们都是干饭王,彼此之间也熟,没那么多礼节,风卷残云结束了聚餐。

离店前席晚叮嘱大家别忘了东西,走到窗边时又朝楼下看了看。腰鼓队再次“巡逻”到农家菜楼下,一群退休大姐穿着金红绸子功夫袍,手腕绑着彩带,彩带连着腰鼓和锵片,脸上化着过于浓艳的妆,一边打鼓一边报菜名。

夏榕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刮起了餐馆开业就要请腰鼓队的风潮,腰鼓队一般由退休大姐组成,偶尔看得见退休大爷。席晚正准备转身,余光忽然捕捉到腰鼓队里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

那人也浑身金红绸子,头上还用同色绸子绑了两个丸子,脸颊两坨桃红触目惊心。“她”走在队伍最前头,身材高挑,像是踩着恨天高,但“她”脚上穿着的却是一双运动鞋。

席晚越看越惊讶,“她”腰鼓打得特别卖力,手臂舒展,彩带飞扬,宛如跳舞。

身为重案队的痕检师,席晚一双眼睛堪称“火眼金睛”,顿时看出那根本不是“她”,而是他。

穿着女装,扎着丸子,和大姐们一起痛快打着腰鼓的是个年轻男人!

男人的妆不知是谁给化的,那两坨腮红恐怕是拿口红抹的,就离谱。

可即便如此,也难掩男人出众的骨相。洗干净脸,再把丸子头拆了,应当是个清隽的帅哥。

“还不走?”身后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席晚回头,连忙招呼,“头儿,快来看,腰鼓队里有人男扮女装。”

季沉蛟,重案队队长,闻言也往窗边一站,一眼便看到了席晚说的男人。

席晚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男的打腰鼓,你说他怎么想的?”

大约受惠于修长的身姿和手臂,男人打得很有美感,妆容虽搞笑,整体却意外地协调。

“不奇怪。”季沉蛟视线落在男人头上的两颗丸子上,“腰鼓对力量的要求不低,青年男性体力充沛,倒是比她们更适合。”

席晚只是想吐个槽,没想到季沉蛟回答得这么严谨,开起玩笑:“那头儿,你也报个腰鼓队?”

季沉蛟正要开口,男人仿佛注意到斜上方的视线,抬头向窗口看来。席晚立即闪开,季沉蛟与男人目光相触,轻轻蹙了下眉。

男人顶着一张花脸,唇角噙着未来得及消去的笑,似乎被人盯着也不恼,分秒后别开视线,又跟着大姐们向前走去。

重案队下楼时,腰鼓队已经走远,季沉蛟下意识看向腰鼓队的方向。

“队长?”安巡喊:“你在看什么?”

季沉蛟收回目光,跟上大部队,“没,喝不喝咖啡,我请。”

·

七点多,腰鼓队在江湖菜门口整队,队长强春柳跟老板扫码收钱,美滋滋地分给队员们。她组织有方,队员给力,短短一年间她们春柳腰鼓队已经在北城区打出声名,连南边的单子都接过不少。

“小凌,来,我扫你。”强春柳招呼凌猎。凌猎拿出一部和大姐们差不多的手机,收到五十块。

“谢谢姐。”凌猎收到钱后把手机放进一个土气的腰包里。强春柳看看他的手机,又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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