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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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峙脱下西装外套给颜乔披上,胸前的两块肌肉紧致隆起,将里面的衬衫撑了起来。衬衫外面还有一件湛蓝色的绅士马甲,两根皮质带扣圈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臂上,看起来不是很冷。

颜乔去裁缝店替他取过衣服,知道他的西服即便不是全球独一无二的高定,也昂贵到常人不能企及。

她见状受宠若惊,下意识打算还给他。

孔峙先冷淡地说了声“穿着”,接着惜字如金地说了声“湿了”。

颜乔起初以为他是嫌衣服罩在浑身是水的她身上打湿了,后来不经意地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衬衫被水浸没,近乎透明,胸罩的颜色和轮廓若隐若现。

她连忙双手抱臂掩住了胸口。

“跟我过来。”孔峙淡淡说完,朝车边走去。

尽管出现了不愉快的插曲,颜乔也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是取走奶奶的遗物。

正准备开口跟孔峙提,孔峙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过来。”

他一句话说了两遍,而且神色不善,再让他说第三遍就不礼貌了。

颜乔单手摁着肩头的男式西装,跟了上去。

孔峙停下步伐的同时点了一支烟。

打火机的蓝色火焰被他护在掌心,烟头燃起猩红的火星,他缓慢地吞吐,不疾不徐,缭绕上升的烟雾很快便被秋风搅散。

她让他烦心了。

颜乔本来是厌恶男人抽烟的,但他抽烟的模样实在太好看了,让她痴迷深陷,短暂丧失了嗅觉。

他抽烟不像某些男人吸食时那样仿若置身幻境,一脸享受,仿佛青春期偏要耍酷的叛逆少年。

他吞吐时面容始终是平静的,不皱眉,不眯眼,性感的薄唇略微张合,冷静得不像话,反而充满男人味。

烟他没抽完,烟卷只燃了五分之一就被他用指腹碾灭。

两口烟,一口不多,一口不少。

禁欲、自律,诱人贪慕。

他拉开车门,将烟头掷进了中控的牛皮纸袋里。

与此同时,远处的司机从老房子里出来,手里抱着24寸的木匣子,步履蹒跚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看样子是奶奶的遗物。

待司机将沉甸甸的木匣子放进后备箱,孔峙才说了五分钟内的第一句话。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你的参与,别人不可能把你惦记的事情办好?”

颜乔想否认,可转念一想,确实是每一件她经手的事,都要完美收官她才能把悬着的心放下,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司机拍了拍手中的灰,朝他们这边望了一眼,被孔峙发现,装模作样摸了摸鼻尖儿,严谨地关上后备箱,继续搬下一趟去了。

四下无人,孔峙便开始跟她私谈。

“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是在给你撑腰?从学校回来以后你冲我闹什么脾气?我是法官吗?我有权宣判任何人有罪吗?”

说过。

没资格闹脾气。

不是。

没有。

他说一句,颜乔就在心里回答一句。

是的,他明确表过态了,是她非要自作多情,抱了不该抱的期待。

他没有决断是非的权力,是她非要他评判,预设了仅且仅能的答案。

不邀功,不明示,不否认,让人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无论怎样都不是他的错。

颜乔心想这种人应当在情场上也游刃有余,令人着迷却危险十足,万万不能招惹,要是跟他周旋,迟早陷进去。

怨是怨不了他了。

颜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如果真的是我凑巧遇见了这么倒霉的事,我会觉得运气比实力重要,人生信仰崩塌。如果导师人品有问题,而所有人都护着他,我会觉得这个社会是病态的,没有必要再挣扎。我既怕不闹大引不起重视,又怕闹大了影响别人的人生。”

孔峙轻慢地笑:“你都走投无路了还怕?还为别人考虑?所以你不知道舍己为人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吧。选择了顾全大局,就不可以再计较个人得失了。你是都想要,很贪心,也很幼稚。”

颜乔看孔峙的样子应该是心软消气了,大着胆子问:“我能再回到您身边吗?我不较真了。您说得对,尘埃落定,我再钻这个牛角尖,没有意义。”

“晚了。”孔峙说,“敢做就得敢承担后果,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没在同样的地方跌倒过,我觉得你欠缺教训,需要好好长长记性。”

颜乔无话可说。

孔峙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望向别处问:“你还想写监视我的报告?”

当然不想。

“那就是了。”孔峙伸手将她湿润的发丝撩到耳后,情绪难测地说,“我的人就是我的人,不可能一直让她拥有两个身份。你借机从覃琳那里撤出来吧。”

他一遍遍强调“我的人”,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深化这个概念,如今已经初见成效,她时不时会恍然认为,她就该是他的私有物。

她的心已然被他征服了一半,这不是个好兆头。

司机抱着第二批遗物过来正见到这暧昧的一幕,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后虚握着拳抵在唇边,尴尬地咳了一嗓子,接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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