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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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塔中,只闻书香扑鼻,放眼看去,皆是大小不一的书架,上面重重叠叠,满是新书旧籍,琳琅满目,数不胜数,有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在擦拭灰尘,见得有人进来,也不理睬。

两人随意游走,杨戢游目四顾,果如徐完所言,藏书阁藏书极丰,不仅有道家典籍,便是诸子百家、诗词歌赋,医卜音律、山河地理、鸟兽虫鱼、工艺瓷器也应有尽有,更甚者,还看到有些散文游记,专记奇闻轶事,天下美食,当真是无所不包,无所不容。

正自看得兴趣勃勃,徐完忽地低声道:“那边的烹饪美食,你可得下些功夫。”

杨戢奇道:“这是为何?”

徐完眨了眨眼,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师父虽然不大管事,师娘都严厉的很。”

杨戢蓦地明白过来,敢情这敬亭峰大厨以后便落在自己身上了,想到岳宁那叉腰大怒模样,顿觉一阵心惊胆颤,忙点头道:“我明白了。”

两人边走边说,好半天,却连个人影也不见,杨戢不由诧异道:“大师兄,这偌大的藏书阁,怎个人影也没有?”

徐完叹了口气道:“如今青丘派重武轻文,这藏书阁已沦为奇技淫巧,不堪一顾了,实是本末倒置。却不知,天花引、敲爻歌哪一样得脱音律,更别说步罡踏斗、六丁六甲了。”

杨戢看着这偌大的藏书阁,心下也不免有些神伤。

徐完眉头一轩,笑道:“这些事情就让长老他们去担心吧。好在咱们敬亭峰人丁单薄,师父也不怎么管事,你就放宽心吧。但厨艺若是学不好,可别怪大师兄保不了你。”

杨戢笑道:“大师兄放心,定不负所托。”

徐完一笑,举步便踏下峰去。

眼见时日尚早,杨戢便在阁中随意走动起来,他自小对识文断字极有兴趣,忽见前方书架上写了围棋二字,想到那船上一局,不由想起刁钻古怪的顾卿云来,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心中忽起挂念之意,轻轻一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却是张靖的《棋经》。

夫万物之数,从一而起。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一者,生数之主,据其极而运四方也。三百六十,以象周天之数。分而为四,以象四时。隅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七二路,以象其候。枯棋三百六十,白黑相半,以法阴阳。局之线道,谓之枰。线道之间,谓之罫。局方而静,棋圆而动。

杨戢暗暗点头,心道:“万物之数,从一而起,此话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念及于此,隐有所动,但转瞬间,那飘渺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随手又抽出另外一本,却是刘仲甫的《忘忧集》。

刘仲甫乃是历史上有名的大国手,棋力自是超凡入圣,有奉饶天下棋先之称,杨戢学过围棋,自是听过这大名鼎鼎的刘仲甫,可惜刘仲甫作古甚早,虽然名声在外,但世间却多不存其作品,即便有那么一两本,也是珍贵孤本,多是束之高阁,难得一见,却没想此处竟能遇到。

杨戢欣喜若狂,当下便随手翻阅起来,可刘仲甫何许人也,其著作乃是其穷一生心血所积,至深至繁,独步当世,杨戢虽是学过围棋,又岂能看得明白,直看得昏昏沉沉,头大如斗。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害怕师傅师娘担心,只得悻悻然返回敬亭峰。

第二日早晨,杨戢早早起来,跟着众位师兄一起习拳,可是其经脉受损,练不了几下,已是大汗淋漓,手足酸软,气喘兮兮。只得坐在一旁台阶上休息,虽心中早走准备,但见了各师兄叱咤生风,挥汗如雨的模样,也不由暗暗失望。

徐完见状,在其旁边坐了下来,缓缓道:“六师弟,欲速则不达,你也莫要灰心。”

杨戢点头道:“知道了,大师兄。”

徐完想了一下,又道:“所谓修行,止在内外,所谓精修骨,练内气,先天之境之下,都是后天武夫,你筋脉受损,内息无法运行,可多学些外功,若有一日,筋脉修复,定能一日千里。”

杨戢心中一动,想起林秀托付给自己的青莲剑影,立时明白过来,顿时精神一振,道:“多谢大师兄,我明白了。”

徐完微微一笑,便即起身。

到了下午,杨戢又早早去了藏经阁,埋头苦研《忘忧集》,《忘忧集》前半部说得乃是围棋上的布置、侵凌、用战、取舍、而后半部则是五张棋谱。

杨戢听过刘仲甫的名号,虽只是简单的五张棋谱,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可饶是如此,无论他如何推演,第一张《烂柯谱》仍是不得半点要领。

如何浑浑噩噩过了十余日,杨戢虽是呕心沥血,但仍是解不出《烂柯谱》,越是如此,心中越是焦急,人也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这一日,他虽是穷尽能手,却也只解得十余手,便无法为继。想到自己筋脉受损,练不成高明武功,转而学文,却连区区一张棋谱也解不出来,不由心头大急,望着眼前的棋盘,只觉胸口一痛,剧烈咳嗽起来。

隐约间,只听一人轻轻一叹:“纵横十九道,迷煞多少人,青丘坐拥雍州,三十六绝技名扬天下,你何苦痴迷于这小道。”

杨戢迷迷糊糊中,循声看去,却见一女子临窗而站,全身白衣如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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