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韩氏的决策（1 / 2）

分裂韩魏是个很模糊的命令，可以理解的方式有多种。既然对是否趁机攻击老家伙团队的意见都不统，那么这个命令当然也会随着身份立场实力的不同有着各种解读。

无例外的是，任何种解读的方式对老家伙团队而言，都是有利的。

晋阳城的确坚守不了多久，可赵高每多坚持刻，韩康子和魏桓子的脸色就阴沉分。后方得到的消息十分惊人，老八挺进的速度极快，手握晋公命令的他为自己每次的偷袭都找到了个牵强的理由，就连魏桓子镇守在老家的史诗级历史人物子夏也十分无奈。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赵高的特意嘱咐下，老八祭出了从晋出公那里拿到的份手令，配合着赵高给出的这八个字，硬生生将他缚住了手脚。

孔子常叹礼乐崩坏，向往的是大家都遵守规则的理想社会，而理想社会的规则之就是礼，各安其位的礼。从这个角度讲，晋出公是整个晋国的国君，那么作为卿士的魏桓子，就没有理由不遵守这点。

也许说其他人可以完全无视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威信的晋公，唯独子夏不能，这和他追随着的传奇圣人孔子核心的理念不符，强行逆转甚至会影响到他成圣得道的根基。

在约束了老八不犯官民的情况下，子夏成功护住了魏桓子的所有族人和魏氏的核心精锐，老八也不敢过于煎迫，魏氏保存下来的实力至少还有十之五六。

与之相比韩康子的境遇则十分凄惨了。擅长兵刃铸造的韩氏很明显受到了老八的重点照顾，大量的工匠被迫强行迁徙，众多的铸炉被毁成废墟，更为致命的是，家族中部分精英人物也被老点名，用各种各样的名义诛杀。经此役，没有十年的修养生息，韩氏很难再有独建国的实力。

两个势力里的消息可以说是如流水般的传到各自的耳朵里，引起阵又阵的涟漪。

这样来，他们对于晋阳城的攻击就有了落差。韩魏实力的不平衡必然会引起猜忌，为了保证自己不被吃掉，韩康子不得不尽量保存手上的实力，这是他最后的火苗，决不允许平白熄灭在这个地方，所以他攻城的力度越来越低。

魏桓子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如果能够拿下晋阳城，配合子夏护送过来的魏家精华，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他就再次有了争锋的资本，即使不足以和智氏较长短，但也有了自保的底气，所以他的攻城力度是天比天更强。

不知不觉间，韩魏之间的联盟关系也不再牢靠，赵高这个时候布置的分裂韩魏任务，就像是将最后层窗户纸捅破，攻城旦后继乏力被迫停下，那就永远不会有再次启动的机会。

当然更好的情况是韩魏各个势力内部也发生着分裂。

随着主家的没落，跟随韩魏的家臣领主也会有个再次选择的机会，借老八大军到来的时候，再次名义上向晋公，实际上向智氏投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智氏不可能将势力渗透到晋国的每寸土地，最后还是要依靠他们来完成实际的统治，那么对这些人而言，无非就是换了个效忠的对象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失。

当然，有墙头草就有忠志士，愿意和主家共进退同命运的家臣领主也不少，他们之间相互的摩擦竞争也十分激烈，在韩康子和魏桓子向强势的镇压下，才勉强维持住了当下的局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韩康子本名韩虎，当年被智伯瑶在酒宴上当面羞辱过，可这些年和他同朝为臣，从来没有提过半个字，隐忍功夫十分到家。现在他除了纠结之外，心底里其实还有着无尽的愤怒。

原先以为智伯瑶就已经很过分了，可智氏新上任的族长智颜，简直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无耻之徒，比楚国的蛮夷或者是秦国的野人都不如。

即便是北狄西戎，也不会选择在盟军共同出征的时候去抄别人老家，这已经不是阴谋诡计了，而是毫无底线之后的道德沦丧。

毫无疑问的是，从今以后智氏的名望就算是臭大街了，史书上有关于智氏的记载从这刻开始就是卑鄙无耻，即使最后他获得了胜利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韩康子曾经不止次在心底默默地这样问过自己。以后世的名声换取当前的次伟业，这就是次豪赌，不管最后的输赢到底如何，韩氏在这场中却已经出局了，因为智氏蛮横无理地从自己手中拿走了所有的筹码。

“家主，智氏此举天怒人怨，我们只需外结援兵，内举大旗，则必定无数豪杰景从，克复祖宗故地不在话下。”

听着韩康子那句感叹，立即有门客跳出来表忠心，只是这句话没能等来韩康子的赞同，因为他虽然说得豪气冲天，提出的两点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内容，只能算是过过嘴皮子上的瘾罢了。

“卫无疾此言差矣。”看着韩康子的脸色，另位门客适时走了出来。他的年龄已长，虽然正面称呼了前面人的名字却也无碍，前者也趁着这个机会悻悻然坐回了席位，不再多说什么。

“臣下听闻，智氏部将过韩地家主宗庙之时，亲往拜祭而封存之，若依我而言，不若遣舌辩之士前往智氏，或可有所得，如若不然，再徐徐图之亦无不可。”年长门客微微笑道，同时捻了捻花白斑驳的胡须，然后神色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