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长大了(1 / 2)
除此之外,后背和手臂上的青子伤口在他母亲的擦药的动作下,痛处更加的明显,便是疼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裴奕辰也一声不吭,大大的眼睛,看着坑坑洼洼,不平整的地面,眼睛里射出不能掩盖的恨意,同时也有深深的无奈。
“你哭什么哭?奕辰这不是好好的吗?一同学习的都是男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打打闹闹很正常,你往张夫子头上泼什么脏水?人家举荐奕辰也是一片好意,我告诉你,就你这张破嘴,你赶紧给我闭好了,当初是你死皮赖脸的去求人家的,现在要是因为这点破事翻脸,看我饶不了你。”被吴氏大嗓门吵的脑仁都疼的裴宴林,没有任何征兆的站起来吼道,可能是怕被外面人听到,所以声音压的极低,可是他又心疼长子身上的伤,压抑着的心里的激动和愤怒,面目表情很是狰狞,吴氏手艺哆嗦,嘴真的闭上了,不过心里委屈,眼泪掉个不停。
裴奕辰身上那伤,哪是闹着玩弄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出来的,当家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吗?继续让奕辰去那里读书吗?那奕辰下次岂不是就得被抬回来?她绝对不让自己的儿子再往火坑里跳,她觉得她儿子那么聪明,就算是不去县城学习,也一样能高中,这是吴氏心里想的,不过话到了嘴边,她却没有再敢说,因为裴宴林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就好像如果她敢顶嘴,就会遭到毒打一样……
裴奕辰的脸上了药以后一块黄,一块紫,一块白的,眼角肿的厉害,裴宴林林只看了一眼就偏过头去,嘶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奕辰,这几天好好养伤,伤好了就去上课,不要因为这个耽误了学业。”
说完,裴宴林就走出了房门,仰头看看漆黑夜空中的星星,嘴里哈出的气体迅速成为一道白烟飞上天空,风比白天的时候还要更大一些,带着刺骨的寒意往衣服里钻,细薄的棉衣,根本阻挡不住这寒风,裴宴林冻的牙齿打颤,不过他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长子看他那一眼,眼里面有愤怒,怨恨,无奈和无力,从来没有仔细跟这个从小就聪慧的儿子交谈过的他,却读懂了那个眼神,因为他在裴奕辰的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有着同样的心情。
人穷,志短啊。
早晨吃饭的时候,裴月静、裴悦送还有孙氏三个人都盯着红肿的眼睛,面目有些憔悴,不过脸上都带着笑,看来昨天晚上应该解开了一些心结,顾清愿也就没有多问,只是吃完饭让她们好好休息休息,这几天可真是忙起来了,现在得攒足了精神和体力才行,对于她这种体贴的行为几个人也是非常的领情,吃完饭便又睡了一觉,在想过来的时候发现裴宴清回来了。
孙氏哭了一晚上,又加上裴悦荣和裴月静两个孩子的各种劝说也算是明白了,小儿子命硬不硬,那也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如果真要是论起来,她这个当母亲的罪过要比孩子大得多,什么报应也得先合着她来,而她现在都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还怕那些做什么?至于老大和老二家,就想所有人劝的她那样,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管不了也勉强不得,不如都顺着自己的心活吧,她也不跟着操心劳累了,她这里面的疙瘩一解开倒是人通透了不少,一想到自己曾经对小儿子做的一切,就越发的感觉到愧疚,所以,瞧着裴宴清回来便立刻过来了,脸上带着殷切的关怀,可惜裴宴清看上去很忙,得知她身体没有大碍,以后便将家里晒好的粮食拉上准备走,孙氏鼓起这些勇气,在看着小儿子离开的背影,慢慢的泄光了,倒是旁边的顾清愿瞧出来她的失望劝道:“母亲,宴清早上起来就是这般的拼命,他也多想陪陪母亲,不过还有好多没有地方住,没有吃饭的人在等着他,每一刻中都是命,您别急,来日方长,只要您身子养的好好的,以后你们娘俩有的是时间,好好相处。”
之前对裴宴清是有些惧怕,又有些忌惮,现在孙氏看着裴宴清的眼神是带着期待的,这个顾清愿看的清楚,也很高兴孙氏能有这样的变化,对于她和裴宴清来说都是好事,顾清愿希望他们母子能冰释前嫌,孙氏本性并不坏,就是没有主意又软弱,现在她选择依靠裴宴清,那男人肯定得护的周全,如果能和好如初,也不枉裴宴清这么多年来受的这些苦。
自己的心思被儿媳妇看破,孙氏有点赧然,口气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问道:“宴清怎么把家里的粮食都拉走了?这是要去卖吗?我听说今年的粮价比往年要高,你大哥村里好多人
都把粮食给卖了,不过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还得多留些才行,不怕你笑话我可真是饿怕了,挨饿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之前裴宴林把今年收的粮食都卖的时候,孙氏就不太同意,不过大儿子执拗,她也没有办法,现在看见小儿子把之前家里晾晒的粮食全都拉走,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她担心的不是因为裴悦荣的嫁妆, 所以小儿子才去卖粮食,她清楚的记得秋收的时候听人说过,小孩子家里收了几千斤的粮食,一斤不卖都留着吃,这还没出冬月就变卦了,孙氏怎么可能会不多想。
等裴宴清和车辆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顾清愿这才收回了目光,将手里的暖炉塞到孙氏的手里,一边回头一边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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