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心思阴毒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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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羡回到兴庆宫,将韦家之事一五一十的禀报,李承乾惊得圆瞪双目,吃吃道“她……她……居然服毒自尽?”

李君羡道“确认无疑,太常卿夫人服食的应是牵机之毒与鹤顶红,症状确凿。“

对于一个”百骑司“大统领来说,整日里接触无数这种毒物,长安城里那些个世家门阀之中,最是断不得服毒、下毒这等卑劣阴毒之伎俩,对于各种毒物之症状了如指掌。

“……”李承乾嗟叹无语。

虽然谋害房俊之事十分可恶,可毕竟事情并未到那一步,房俊也还全须全尾,何至于便将长孙氏逼死?

他自幼生在秦王府,后来长于深宫,或许不识人间疾苦,但是对于那等阴私狠毒之伎俩却再是熟悉不过。只是一听,便将长孙氏之死背后的内情猜得七七八八,是以对韦挺愈发不满。

固然事情追查下去长孙氏难免一死,可是你身为丈夫却逼着妻子服毒自尽来保全你自己,未免太过狠毒了一些……

李承乾素来不喜欢这等手段狠辣之辈,在他看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同床共枕的两夫妻更应当相濡以沫、白首偕老,纵然犯下大错,那也得是丈夫挺身而出维护妻子,岂能一杯毒酒让妻子饮尽?

太过凉薄狠毒。

李君羡补充道“殿下明鉴,韦家于军中并无根基,纵然意欲通敌叛国、谋害越国公,却也有心无力。”

有些事情,没有证据的时候不能乱说,所以他只是表述自己的怀疑,让太子殿下能够有充分的认知,知道整件事的关键之处在哪里。

但是有些事情,其实并不需要证据,只要逻辑、道理搞明白了,答案清晰可见……

李承乾自然明白李君羡的意思,先是缓缓颔首,后又摇摇头,沉声道“眼下朝局动荡、京畿不稳,不能大动干戈。稍后,让宫里备下三丈白绫由你亲自送去韦家,算是天家的悲悯之意。”

李君羡楞了一下,旋即躬身道“喏。”

外界都说太子软弱,不够杀伐决断,非是盛世明主,可是在李君羡看来,与其说太子软弱,还不如说是仁慈更为妥帖一些。

这是一位心性极其敏感脆弱的太子,受到压力之时容易崩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报复行为,但更多的却只是报复自己。

然而无论何时,他心中始终存有善念,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会为了一个奴仆婢女的死去而伤心痛哭……

立国之时,百废待兴,自然需要陛下那等雄才伟略、杀伐决断之英主,披荆斩棘奠定帝国盛世之基业。

然则将来盛世来临,繁花锦绣,需要的却正是太子这般仁厚之主……

李君羡终于明白房俊为何不选笃正端方、英明果敢的吴王,也不选才华横溢、聪敏绝伦的魏王,更对仁孝忠厚、伶俐恭顺的晋王不屑一顾……

这样一位仁主,才是继承贞观盛世、稳守繁华社稷的最佳选择。

……

长孙家。

书房之中,长孙淹跪坐在主位,手里捧着父亲从辽东寄回的书信一字一句的读着,左右两侧,长孙温、长孙净、长孙溆、长孙湛、长孙津等一众成年兄弟各自安坐。

年纪尚幼的长孙泽、长孙润则没资格列席这样的家族会议……

好半晌,长孙淹方才放下书信,却没有交给各位兄弟传阅的意思,而是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折起,塞会信封之中。而后才扫视一眼诸位兄弟,沉声道“因为三兄身死之故,父亲悲怮过甚,伤及根本,身子大不如前。且如今又随行军中,即便有太医时常诊治,却每况愈下。父亲叮嘱吾等,勿要自行其是,最紧要是在这等关头守住家业……且眼下大兄身在平穰城,颇受原改斯文之信任,已被其纳为女婿,手中兵卒数千,委以重任。只待大军攻伐至平壤城下,大兄便能够里应外合立下殊勋,重返长安之日不远。”

长孙温兴奋道“太好了!大兄被奸贼陷害,不得不流亡天涯,实在是吃了太多苦,咱们兄弟也没了主心骨。只要大兄回来,定会带着吾等风生水起,断然不能再看着房二那厮耀武扬威!”

几位兄弟都纷纷附和,长孙冲虽然犯下大错,但是他们一直认为都是房俊使了奸计,这才使得大兄遭受陷害。且长孙冲不仅年长,更是嫡长兄,在兄弟之间素来威望甚重,此刻听闻其不久即将重返长安,岂能不欣喜若狂?

唯独长孙淹勉强基础一丝笑容,心中不安。

虽然长孙冲即便得到陛下的特赦返回长安,因其以往所犯之大罪也断然没有资格成为家主,甚至一官半职都是奢望,但从小到大长孙冲在兄弟们之间的威望并未消失,且父亲对他的宠爱并未衰减半分。

只要长孙冲一回来,依旧是长孙家下一代的中坚人物。

即便自己能够如愿以偿的成为家主,但是以长孙冲在长孙家族内部以及整个关陇门阀对他的认可,依旧会牢牢的把持着长孙家的大权,自己这个家主也只能是个傀儡而已。

没人愿意被当作傀儡……

不过心中再是不爽,这种情绪也不能表露出来。自从二兄、三兄、六弟相继陨殁之后,父亲无比重视几个儿子之间能否兄友弟恭、相亲相爱,若是查知自己的小心思,怕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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