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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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丝绣鹤,华贵无比,却边角残破,有严重擦划痕迹。

加上这一身血气,桑染瞬间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个……我可以请问一下,您的姓名吗?”桑染脸上堆满笑容,以自认为最友善的语气,斗胆问了一句。

男子正用从自己身上扯下的一段白绫,把一把匕首缠绕在手臂,听她这么问,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晦明不清的神色。

一阵沉默。

正在桑染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听到对方说:“白弃奚。”

还贴心地加了句:“白色的白,弃之无奚的弃奚。”

“哦。”桑染配合地点点头。

谁知白弃奚自嘲似地自言自语:“我多嘴了。”

又怎么了,这个人?

桑染心中暗搓搓诽谤。

桑染今年高考完,分数理想,母亲却拒绝了她打工的请求,给她找了个古筝老师。

她自从上了高中,就没碰过古筝。

身为国学教授的母亲对她要求严格,她也从未让母亲失望过。

除了这一次。

自己已经成年了,高考也顺利通过,凭什么还要像提线木偶一样,任她摆布,任旁人安排?

她不服气,破例和母亲吵了一架。

最近桑染的母亲要去参加外省一个研讨会,就在昨天,她临行前,语重心长地对桑染说:“妈妈不仅希望你学业优秀,更想让你有才艺、有教养,妈妈到底哪里错了?”

一番争执之后,桑染的母亲声泪俱下:“小染,妈妈为什么一心想让你优秀?是为了炫耀?不是的小染,我就是想证明给你爸爸看,我没有他,照样能行!事业孩子,我都能照顾的很好!你怎么就不给妈妈这个证明的机会呢?!”

旧事重提,桑染立刻心软下来。十二岁那年,父亲执意和母亲离婚,成了母亲此生最大的痛点和心病。

父亲不理解桑染的选择,当着母亲的面说:“小染啊,你妈妈照顾不好你的……她连自己都不会照顾。”

确实,岁月过早地在母亲脸庞上留下痕迹,劳累过度导致的白发与皱纹,以及眼睛里密布的血丝,使她几乎比所有这个年纪的母亲更显苍老。

“妈,你别哭。我明天一定好好学。”桑染近乎哀求地说。

桑染答应第二天准时去老师家学习古筝,母亲心满意足地登上了南下的列车。

就这样,桑染定好早上七点的闹钟,沉沉睡去,一夜无梦,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白弃奚在桑染脸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桑染立刻回神:“没没没什么。”

“听着,在这做事的人,都是为荆王卖命的。一旦触犯到了荆王,不管是外人还是自己人,必死无疑。荆王的行事风格你是知道的,所以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管和你关系有多好。”

“就算你不配合,被别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也会被视为异类,难逃一死……”

桑染一个哆嗦。

这个姓白的弃奚,张口闭口就是死死死,那她在这个仿佛是古代的地方,岂不是活路很窄。

看到桑染的表情后,白弃奚微微诧异:“你是这里的新人?”

得到肯定的回应后,白弃奚舒了口气:“那更好了。你的任务是掩护我从这儿逃出去,外面有接应我的车马,你可以选择跟我走。”

“但是,如果你中途叛变,你我二人,今天都要被埋在土里养花。意思就是,我们两个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死你死,我活你活,懂?”

说了这么多,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些端倪。

桑染拼命点头。

听他的话,否则就……就会死。

然而白弃奚一脸嫌弃:“给我机灵点儿,我可不想交代在这儿。”

讲了半天,桑染终于清楚了。

此地是荆王极其朋党的享乐之所。原本只是普通的妓院,由于常客是当地权势滔天的王侯将相,因此断了其他客源,成了荆王的私人会所,并开始广泛收选美人,设立专门的乐部、舞部,有如人间仙境。

荆王是当今皇帝的亲皇叔,朝中党羽亲信众多,又占据肥饶富足荆楚要地,朝廷本就如鲠在喉。

所幸他又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声色犬马、日夜笙歌、沉迷酒色,因此朝廷迟迟没有动静。

随着近年来西北战事吃紧,皇帝开始担心作为重要战略基地的荆楚之地。

若此刻荆王叛乱,腹背受敌,王朝必定危在旦夕。

“荆王世袭三代,享尽荣华富贵,作为万户之侯,不以身作则勤政务业,反而劳民伤财鱼肉百姓……哼,荆王这位置坐的,真是太过舒坦了。”

白弃奚从这番话中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帝的意图,话外之音不言而喻。

“那就请陛下赐予便宜行事之权。”

皇帝是白弃奚的长兄。虽非一母所出,可手足情深,自幼相互扶持。举朝上下也只有临安王白弃奚一个人能夤夜入宫,使皇帝放下九五之尊的身段与他促膝长谈。

白弃奚虽说有些玩世不恭的轻浮浪子行径,却也在京畿重地辅佐了皇帝三年之久,可见并非池中之物,如今却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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