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12)(2 / 4)
他收起日记,心下有了打算。
他直接去问,符沉约莫不会告诉他。他不如找别人帮他查查看。
这件事得瞒着易舷安,毕竟在一切没有明了之前,他不希望易舷安知道的太多。
那么他能找的人……
似乎只剩下一个应野。
原身因为心脏病的缘故,不太喜欢出门,朋友自然少,在他被接回江家后,便和朋友彻底断了。
他这段时间又没怎么出门,也没去学校,一直在庄园休养,只等什么时候有了匹配的心脏源,进行手术后才能回学校。
希望应野能够靠谱一些……
江昭苦恼地想,还不知道应野会不会答应他呢。
要是不答应的话,他只能直接去问符沉了。
他咬了咬下唇,在那淡粉的唇瓣上留下一个浅淡的牙印。
江昭出了房门,正要往应野那儿去,脚下步子一顿。
他在走廊上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江父。
这还是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和江父独处。
江父动作微顿,面上浮出浅浅的笑意,声音和蔼,“这是准备出去?”
“我去找应医生,我忘了药应该怎么吃,但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所以出门去问问。”
江父点头,“去吧,路上小心点,外头天气冷了,多穿点衣服。”
话罢,他毫不留情地转身便走,甚至不等江昭回话。
瞥见他这个毫不留情的动作,江昭心里忽地生出一股疑窦。
江父待人的态度倒是始终如一,只是……
这是一个父亲对待儿子的态度吗?
江昭心头生出了点微不足道的怀疑,在记忆中翻找着。
他想起了原身刚和江家父母见面时的场景。
江母哭得险些晕厥过去,江父却只是掉了两滴眼泪,而后便只顾着安慰痛哭的江母。
这段记忆他最开始看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此时再看,却发觉江父的态度处处透着不对。
——他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高兴来。
不,与其说是不高兴,倒像是……和他有点像。
江父的情绪始终没有过分外露。
他有情绪,但那股情绪是很淡的、同他对易舷安和符沉的和蔼是一样的,只是浮于表面的一层纸,薄得几乎可以将之忽略。
他的反应一点也不像刚找回儿子的父亲,甚至对于这个刚找回来的儿子,他的上心程度还没有对江母来得深刻。
江昭仔仔细细想了下,忽然发现这个家最冷漠的人不是江母。
而是江父。
很少说话、也很少提出意见的江父。
他像一个背景板般,不论江母对孩子做出什么,他始终是不反对、不支持、不拒绝的态度。
江母不是性子冷漠,而是情绪极端。
江父却是如出一辙地冷漠。
这么多年,他始终选择了做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
无一例外。
江昭抿了抿唇,面色不是很好。
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江父的不对劲。
察觉之后,他默默把江父也拖进了怀疑名单里头。
走到下一层楼时,江昭余光控制不住朝这一层楼的书房看去。
江父的书房、他和江母的卧房悉数在这里。
这两间房里,很可能藏着他想知道的真相。
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江昭克制住乱飞的余光,忧心忡忡地去找了应野,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得不得了,生怕应野不答应他。
谁曾想,对方听了他的来意,几乎没有片刻思考,便答应了他。
江昭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愣愣地抬头看过来。
他发呆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养得圆滚滚的雪兔子,眼神单纯无害,大脑的思绪全部被放空,茫然而又无措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从折向身体的长耳,到时不时抖一下的圆尾巴,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他究竟有多好欺负这个事实。
简直……
让人想把他抓起来。
关进笼子里,最好这辈子也不放出来。
让这只呆呆的兔子,从今往后再也无法看见其他人。
应野压下心头不知名的悸动,眉眼懒洋洋地点了下头,“嗯?不相信我吗?”
江昭急忙点头,“相信的,只是……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吗?”
他来找应野,为的是让对方帮他查一查,二十年前,在他和易舷安出生的那家医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的只是粗心的护士弄混了孩子,导致两个命运截然不同的人过上了天差地别的日子?
不,江昭不这么认为。
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就当是他的直觉使然,反正,他一定要调查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应野往后靠了靠,一向笔挺的背放松了些,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慵懒味。
他的笑是带了些雅痞的,乍一看像个风度翩翩的绅士,仔细看才能察觉到他眼里都是痞气。
“我之前跟你说过一句话,不过你大概已经忘了。”
成熟男人的声线如大提琴般,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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