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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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这样,连哄带骗地将人骗出了府。

“你许久未出府不知道,西市新开了家酒楼叫听箫馆,很得姑娘家的欢心,你不去瞧瞧实在可惜了。”

这是褚沛琴的原话。

但当白染染进了所谓的听箫馆,瞧见楼里各个细皮嫩肉的小郎君,才惊觉这儿居然是个红馆。

白染染虽然平日里看着没个正形,却也是个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哪里见过这些场面,当即不顾褚沛琴阻拦跑出了听箫馆,扶在大门前的圆柱上直喘气,脸早就红透了。

“你跑什么,不过就是来听听小曲儿,算不得什么。”褚沛琴追了上来。

“你还说呢!”白染染气得直哼哼,“那弹琴的一直冲我抛媚眼,沏茶的都快贴我身上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见她这样,褚沛琴从善如流地替她拍胸口顺气,“行了行了,别气了啊,我不是看你最近闷得慌,寻思给你解解闷嘛。再说了,我听说男欢女爱的事情最是能放松身心,你也不能改嫁了,总不好在这方面亏待自己的。”

“你都从哪儿听来的?”白染染大为震撼。

“这些日子我进军营看望父亲,私下里士兵说话,我都听到了。”褚沛琴坦然道,“你要是感兴趣,下次我也带你去听听。”

“……大可不必!”

白染染决定打道回府,临上马车前,她奇怪地望了望四周。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是夜,白染染正要就寝,张叔却突然赶来,说是绣罗裳今年原定好的浮光锦,半道被人截胡,高价收购了。

这本也是生意场上的常事,谈不拢就换别家。

可偏偏浮光锦难求,绣罗裳今年又担下了宫里嫔妃冬服的制作,如今也唯有这家布行能够提供足够数量和质量的浮光锦,来满足嫔妃们极为苛刻的要求了。

眼下,也只能从截胡的买家手里想办法了。

“知道是谁买走了浮光锦吗?”白染染问。

“不清楚。不过对方放了消息,想要布料,要您……”张叔迟疑道,“要您明晚去一趟品轩楼。”

品轩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用来谈生意并无不妥,只是对方身份存疑,又要她只身前往,实在奇怪。

明晃晃的一场鸿门宴,白染染却不得不去。

-

西洲的冬季总是比别处来得更早些。

前段时间还热得像蒸炉,这些天便骤然冷了下去。

陆憬披了件狐裘,立在院外,正值十五,月如玉盘,月光倾泻而下,落在他身上,那狐裘便镀了层淡淡的光晕,衬得他愈加清冷矜贵。

“你大病初愈,拒了我邀你吃古董羹,倒是站这儿来吹冷风了。”说话间,男子走进院落,见到陆憬,颇有些不赞同地皱眉。

“大都护说笑了,不过是见今日月色好,忍不住多看两眼。“陆憬笑道。

望月思乡,萧宸明白。

他并不多言,转而道:“明日新任赞普的即位大典,你真不去?”

“嗯。”陆憬道。

萧宸默了默,才道:“此番回京,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陆憬的丧礼办得轰轰烈烈,举国哀悼。圣上追封他为镇国大将军,这是做给活人看的把戏,他是死人,威胁不到任何人。

可若他活着回去,一切就都变了。

圣上不会默许一个新科状元,一跃而上坐上二品武将的位置,文武百官也不会甘心,臣服在一个初出茅庐的臣子脚下。

“我心里有数。”陆憬淡淡道,“用吐蕃十年休战留我一条命,足够了。”

“也是。”萧宸笑笑,“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写信向我借兵围剿前赞普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不会来吗?”

“您不会的。”陆憬嗓音温和,“我记忆里的太子,胸怀天下,心系百姓 。若是能冷眼旁观百姓深受战乱祸害,您也不是您了。”

“你少朝我脸上贴金,我早就不是太子了。”萧宸仍旧在笑,可笑容却有些苦涩,“你也知道我是如何被废来到这儿的。”

“明珠尚且会蒙尘,您当随我一同回京的。”

“不了,那皇位人人都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倒不如这边关舒坦。”萧宸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说实话,能遇上和你这样的志趣相投的人实在难得,我曾私心想叫你留下。可你只留在西洲做个武将也太过可惜……”

萧宸说到这儿顿了顿,方道:“明日我还有事儿,就不送你了,有缘再会。”他说罢,摆摆手走远了。

待到萧宸的身影消失不见,陆憬抬眼望向天上的圆月。

为救二皇子深陷敌营只是幌子,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前赞普的性命去的。

他用十年休战引来萧宸出手,打得吐蕃措手不及,又用假死换来了镇国大将军的官职。

这是一场博弈,招招险棋。

唯一对不住的,就是他的妻。

也不知她得知他的死讯的时候,有没有怨过他。

他还记得离京前那双明明蓄泪却倔强不肯落下的眼,还有他同她的承诺——平安回来。

他食了言,总要在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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