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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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晔突然发难,柳氏母女愣了愣,柳氏眼眶旋即便蓄了泪,“晔哥儿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白炜廷也放下筷子板起脸来:“说话没大没小,还不快和你母亲道歉?”

“她是我哪门子的母亲?”白晔嗤笑,“明知我姐最不喜海鲜水产,今日她难得回门,竟满桌子的都是她讨厌的吃食,这是打量我姐夫不在,给我姐下马威呢?”

柳氏闻言,本就蓄在眼眶的泪,顷刻间便落了下来,抽噎道:“全然是我的不对。这些时日,我和珞儿孕反严重,闻到些大荤的吃食便会止不住孕吐,只能勉强吃下些海鲜水产,这也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倒是我一时疏忽,忘了同厨房交代,备下染染爱吃的,他们便自作主张,端了这些菜上来。”

“家姐回门这么大的事情,厨房怎么可能不问过你就自作主张,分明……”

“够了!”白炜廷打断白晔的话,“你母亲这胎怀得辛苦,一时疏忽也是有的。况且珞儿也同样闻不得荤腥,家里两个孕妇,不过一顿饭,你姐姐都不计较,你又斤斤计较些什么?夫子教你谦让守德的道理,全给你吃到肚子里去了?”

“谁说我不计较了?”白染染撂下筷子,“这些菜你们爱吃便吃,西市新开了家酒楼,他家的红烧狮子头和锅包肉最为出名,子若,你随我去吗?”

“好啊!”白晔是一刻反对的机会的也不给白炜廷留的,当即叫人去备马车,自己领着白染染朝门外跑。

“白瑶,子若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白炜廷终究是出声,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又拿她开刀。

白染染自嘲一笑:“早知您心一贯是偏的,我就不该回门来看您。”她说完走得头也不回。

白炜廷是个护短的,可在他心里,白晔算心尖上的,柳氏母女并列第二,最后才能轮得上她。

这种滋味,这些年来白染染经历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叫她觉得憋屈气闷,又无从发泄。

上了马车,很快便到了新开的酒楼。

白染染要了间临窗的包厢,等着菜上来的时间,望着欲言又止的白晔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白晔是个藏不住事儿的。

偏他自己从未有过这种觉悟。

他一副很是诧异自己为何又被看穿的表情,随后重重叹了口气,道:“昨日父亲从宫里回来,得了准信,明日三皇子和白清珞赐婚的圣旨,就会下来了。”

“哦。”白染染漫不经心地替自己倒了杯茶。

“姐,你就不觉得事情蹊跷吗?”白晔皱眉,“那日宫宴,白清珞既然是不胜酒力小憩,又怎么可能不叫丫鬟陪侍,她那贴身丫鬟翠环,不是从来都形影不离的吗?怎地偏偏到了皇宫这样威严的地方,反倒心大离了人,叫三皇子得逞?”

“你都能看出来的事儿,父亲会不知道吗?”那种憋屈气闷的感觉又来了,白染染将茶盏一饮而尽,长舒一口道:“父亲既然认为白清珞比我更合适皇家,那便让给她好了。左右三皇子这样好色成性的,我倒要谢谢她替我早早认清了。

“再者自两年前大皇子失德被贬边关,太子之位迟迟悬空,谁瞧不出这些个皇子的狼子野心?私下里结党营私,稍不留神便要丢掉身家性命。这样的人,远不如陆憬。”

“姐夫人确实很好。”白晔提到陆憬,眼睛都亮了,“弃武从文,上阵杀敌,乃真英雄!好姐姐,等姐夫回来,你能不能叫他带我去军营参观参观?”

“文武自古相辅相成,并未有高低之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等陆憬回来,我只会叫他教你熟读四书五经,进军营你想都别想。”白染染毫不客气地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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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赐婚的圣旨果不其然到了。

因着白染染提前嫁了,稍了解内幕的官员并无多想,只感叹白家好命,大女儿嫁给了如今风头正盛都双科状元郎,小女儿还能做皇子妃,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婚期定在六月初十,恰在白清珞及笄这日。因着实在仓促。然为了不叫人起疑,对外也只宣称是三皇子对白家小女儿早已情根深种,芳心暗许,是一刻也等不了,恨不能早早娶进家门。

而为了增加可信度,不叫原先知道内幕的官员,胡乱猜测姐妹争夺的戏码,白炜廷一再强调婚礼当天,白染染必须亲自到场。

白染染最近被张叔逼得实在苦不堪言。

母亲原是江南一代富庶的商户之女,外公疼她,嫁给父亲前,时常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很有经商之才。

白染染不仅遗传了母亲的美貌,也遗传了些许经商的天赋,对数字很是敏感。

账本的知识不过几日便熟悉了,那日闲来无事,还好心好意提醒张叔账本上有二十钱的出入实在存疑。

张叔叫人一查,竟就这么查出那家铺子掌柜做了假账,偷偷吞下不少银两。

张叔当即把此事禀报给了陆严彦,陆严彦十分高兴,感叹陆家后继有人了,接连几日又叫送来另外几箱账本地契,叫白染染“暂为保管”。

白染染委实没想到当初书房所见对箱子只是陆家冰山一角,亦十分后悔当日好心提的一嘴,却是再无法推脱了,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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