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真假剑仙!(1 / 2)
城里有一种人的职业叫做“咨客”,专门为外来者领路收取报酬,这项职业收入低廉,且地位较低,仅由一些当地的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兼任。
余拾身边衣着朴素的少年便是槐荫城咨客的其中一员。
少年不善言语,指着这边说道:“客人要记住,这老王家的酒最好不要买,因为私底下渗了水,买酒须到深处的百花巷里去,那边的酒铺便宜量足。”
少年右脚好像坡了,走路一瘸一拐地,需要一人一鬼放慢速度,勉强跟着少年身后。
少年将余拾领到一家简朴的脚店前,说道:“这家店里面有热水,价格也便宜,适合住客。”
余拾笑笑,叫度娘取出十枚铜钱,放在羞涩的少年手心里。
少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连忙捂在袖口,心里砰砰直跳,然后朝余拾小心翼翼地鞠了一躬,连忙跑开了,生怕前者反悔。
度娘凝神倾听,小声道:“主人,此地不太对劲,阴气浓盛,恐怕有脏东西。”
余拾思索片刻,轻声道:“无碍。”
白日里他看到城中城隍有驻守,一般的大妖大鬼是没有办法进入城中为非作歹,而度娘不同,真正的魂体躲在魂幡里面,与外界天地隔离。
要是能碰上厉鬼,他高兴还不及,这些日子接触魂幡,他发现只要吸收恶灵魂幡的威力就能更上一层楼。
进入店里,昏暗的桐油灯下店小二趴在柜台呼呼大睡。
“兄弟,住店啊?”
身后不知何处钻出一汉子,乐呵乐呵地问道。
小二被声音吵醒,看了看眼前景象,连忙道:“姓许的,离我家客人远点,别把我家生意搅黄了。”
许初尧坐在座位上,哼唧唧说道:“来碗阳春面,饿死老子了。”
小二没有理会他,径步向余拾走来,“两位客官,住店还是打牙祭。”
余拾抬头道:“开一间房,另外来两碗阳春面。”
小二也没多说,回柜台取出钥匙交给余拾,说是二楼第三间,然后直径往后厨走去,老厨子睡着了,这种活自然就沦落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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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兄弟贵姓?”
余拾见男人还在打量自己,只能拱手作揖,先行打招呼。
许初尧乐呵乐呵地说:“家住献山,许家坝人氏,许初尧。”
度娘躲在后头,忍不住道:“好名字,旭日初升,尧年舜日。”
许初尧赧颜道:“是家师有文采,咱就是才疏学浅,出门怕穿鞋,倒是姑娘身世坎坷,让我同情。”
余拾眼睛里冷芒闪过,淡淡道:“不知兄台此话什么意思?”
许初尧眨眨眼,打了个谜:“形不得神不能自生,神不得形不能自成,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
度娘握紧魂幡,险些显出真身,眼前此人给她的感觉,就像面对一把锋利的剑悬在头顶,随时被穿体而过。
许初尧开怀大笑,心里直乐说:“兄弟坐吧,我乃一介剑仙,生地光明磊落,做事坦坦荡荡,是不屑于与你们出手的……”
“得了吧,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
小二手里端着三碗刚下好的阳春面,急忙忙过来,调侃道:“姓许的,什么时候把欠我们店的账结了,我就承认你是什么狗屁剑仙。”
许初尧满脸鄙夷道:“你等凡人就是目光短浅,别人求我去我都不去,我来你这,就是给你蓬荜生辉,仙缘、仙缘懂不懂。”
小二懒得和他争论,男人来店里数十天了,天天赊账,多亏老板心地好没给他赶出去,每次找他结账就会蹦出一些没听过的词,比如:“赊账?剑侠的事情,能叫赊账吗?”之类的话来。
不过他得说,这个姓许的吹牛有一手,每到半夜隔壁熏烧铺掌柜和同济堂的先生每晚都聚在小店里,听其讲故事。
姓许的说他小的时候跟着师父走过许多地方,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是个百事通。比如说抽烟,他就告诉你烟有四种:水、旱、鼻、雅、潮。
“潮”是潮烟,这地方谁也没见过。
说喝酒,他就能说出山东黄、状元红、莲花白……
说喝茶,他就告诉你狮峰龙井、苏州的碧螺春、云南的“烤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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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怎样一个罐里烤的,福建的功夫茶的茶杯比酒盅还小,就是吃了一只炖肘子,也只能喝三杯,这茶太酽了。
他熟读《子不语》《夜雨秋灯录》,能讲许多鬼狐故事。他还知道云南怎样放蛊,湘西怎样赶尸。
他还亲眼见到过旱魃、僵尸、狐狸精,有时间,有地点,有鼻子有眼。三教九流,医卜星相,他全知道。他读过《麻衣神相》《柳庄神相》,会算“奇门遁甲”“六壬课”“灵棋经”。,他一来,大家精神为之一振。
他很会讲,起承转合,抑扬顿挫,有声有色。他也像说书先生一样,说到筋节处就停住了,慢慢地抽烟,急得大家一劲地催。
总之姓许的就是一个妙人,喜也不是,厌也不是,叫人又爱又恨。
这时候,许初尧将碗筷拍在桌子上,大叫道:“我说过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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