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真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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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悲秋瑟瑟。

碧空如洗,宛若玻璃的囚牢,笼罩着夹杂着些许沉闷的大地。

蓦地,一排雁阵,匆忙地从黑泥谷的上方掠过。

雁声传来,许是过于遥远,到达地面时,只闻得蚊声似的尖啸。

黑泥谷,是处贫瘠的所在,山谷表面不见得覆盖着多少松软的土壤,更多的是大块大块的岩石和到处散落的碎石沙砾。

确切的说,这处山谷更适合唤作“黑岩谷”。

这是相宜的,也是极为恰当的。

噫——

在山谷的黑色坡面上,星星点点的“白石子”,缓缓地向下挪动,甚是奇异。

原来是山羊,约莫百来只。撅着发达的嘴唇,嗅探着隐藏在沙砾碎石中的草料。

这片区域,端的是异常荒凉,大片灰黑的岩石在碧蓝的天空下是那么单调,那么凄凉,尤如域外星球。

可是这里并没有成为生命禁区,这正是生命的伟大之处。

生命无处不在。

在羊群的后头,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孤单的黑点。

一名小小的男孩儿,怀里抱着一只羔羊,脚步蹒跚有点吃力的随着羊群向着山下的黑泥村庄归去。

男孩面带稚色,一头乌发乱糟糟,双颊带着两枚红霞。微圆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抿着小嘴,紧盯着羊群,似乎要找出哪只不听话的山羊来。

村庄不大,不过四十户人家。在残阳下,披着一层温柔的余晖。

每家都紧挨在一条约九尺宽的河流附近,面朝着西方的圣灯山而立。河水清澈冷冽,是雪山融化形成的冰水。虽说到了冬天,宽度不过原来的四分之一,倒也没断流过。

男孩将山羊赶回羊圈后, 向村民摆了摆小手,小嘴一撅,指着蜷缩在地上的小山羊说:“小乐子的脚受伤了。我没有管住他,让他不小心从峭壁滚下来了。”说着说着他清澈的双眸开始红肿起来。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料的。”一名妇女走了出来。她的脸色蜡黄而干涩,似乎带着病态。只见她抓起小羊羔前肢,举到半空。小山羊开始不安分的晃动,想要挣脱出来,并对着男孩大声嘶叫。

男孩儿走到他的跟前,用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脑门儿,它随即就安静了起来。

“莫桑大叔呢?”靠着羊圈围墙一名村民问道。

“大叔他喝多了,在石洞里睡下了。”男孩回答。

“这个酒鬼,怎么又……”这名村民似乎有点无可奈何,便不再言语。

莫桑是个嗜酒如命的中年男子。他是村里的牧羊人。

“莫桑大叔也是个可怜人。他的眼睛瞎了,总是独来独往。他是个外来人,在这儿也没什么亲人,一定很孤独吧。老人说借酒消愁,他心中一定很苦的。”

鸟鸣似的清音从人群传来,众人一起看去,只见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默默抱着小山羊,站在刚才那名脸色腊黄的妇女身旁。

少女被众人看的羞了,脸刷的一下红彤彤的,尤如密桃。

“就你看得清?”妇名淡淡一笑,慢慢说道,“这个其实大家都明白,只是明白了又怎样?莫桑虽然从未讲过他的过去,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或许对他来说,大醉也未尝不是幸福。”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少女嘟囔道,“喝醉怎么幸福了,浑身难受,贼痛苦了……”

少女话未说出一半,便连忙用左手堵住嘴巴,右手抱起小山羊噌一下跑没影了。

那妇女又气又恼,腊黄的脸色显得胀紫,一字一顿的对男孩问道:“真吉,白素这个臭丫头是不是在莫桑那边喝过酒?”

真吉是男孩的名字,他是个孤儿,村里人都这么叫他。听村里的人说他是七年前被莫桑大叔在放羊途中捡回来的。

真吉向四处看了看,又缩了缩脖子,怯怯地“嗯”了一声。

“真吉啊,你今晚就别回石洞了,就住到我家吧,静儿那丫头天天嚷着要找你玩呢。”

此时,一股温和而威严的声音传来,探索着的源头望去。

只见一位老人拄着拐,悠悠走来。老人身披羊皮祆,身材高大,好似九尺高塔,威风凛凛。只是老人瘦骨嶙峋,又好似一尊骷髅,令人心疼。

村民忙是给老者让出一个道来,眼神里满是尊敬。

“村长爷爷。”真吉看着满是慈详的老者,满是笑意的挥手招呼了一声。但随即回忆起被楼倩静抓到羊圈强迫玩过家家的场景,不经冒出一身冷汗。

楼倩静,是村长的孙女。她跟真吉同龄,也就六岁的样子,正是懵懂无知的岁月时分。不过,倩静这个名字,对她是不适合的。只因她又高又壮,长着两颗大门牙。性格也无半点文静,很是暴躁,动不动就用暴力,各种使蛮动粗,真吉在她手中也是吃过不少苦头。

最让真吉恼的一次是,被这个高他两个头的“泰坦”,提着脖子抓到羊圈里玩过家家,强迫他来演什么丈夫。

最后,他只记得楼倩静把他整个人压在身下,撅嘴叫了一声“老公,亲亲……”,最终视线里那两颗大门牙越来越大,似乎从天而降的两根巨柱。

真吉用了吃奶的劲儿,也未能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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