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4)

加入书签

话很清楚,他也都听明白了。

那就是不带任何转圜余地的了断。

不管换成是谁跟他说这个话,哪怕C是另一个人,跟丛烈说了这样的话,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走了。

丛烈活了二十二年,就为他母亲服过一次软。

从那往后他就记住了,没人配让他服软。

但是云集不一样。

丛烈说不上来是哪不一样。

好像就因为他是云集。

昨晚他看见云集虚弱又倔强地昂着头说如果他不走就自己走,胸口里就跟压了石头一样闷。

而且他还不敢跟他硬顶,只能抓着工作关系死死不放。

刚才云集说要去洗碗,他感觉那几个最平常不过的字就跟刀子似的剜进他心里。

云集跟他分得那么清,站都站不起来,却甚至不主动喊他扶一把,还要自己去洗碗。

他隐约想起来有一回云集说自己胃不舒服,希望他陪着去医院。

当时他在写歌,其实脑子里想的也不是歌,是昨天晚上一身酒气醉醺醺的云集。

他捞着自己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在自豪什么,“丛烈,我!一个人!他们全趴下了!全都不行!”

他知道云集第二天又出去应酬了,就好像完全不记得前一天晚上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的场景。

所以丛烈当时觉得他胃疼很正常,稍微疼一疼或许还能长点记性。

云集出了门之后,他就在后面跟着,在就诊室门口等着,听见医生跟他说要做什么检查,又跟着一路做了检查,最后远远地看着他排队拿了药。

那次也碰见歌迷了,丛烈怕云集发现自己,拉下帽子直接走了。

想到这里,丛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自己的别墅那边确实有个写歌的房间,但云集过来的时候他不会在家里写歌。

而且云集喝醉了酒的时候,也不会在他家留宿。

那为什么自己会有云集半夜吐酒的记忆呢?

像是摸到了一根绳子,丛烈又顺着记忆回溯。

左右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他总觉得无名指上曾经被套上过戒指。

好像还有一次噩梦般的演唱会事故,他从舞台上跌落了,救护车的声音就在耳边,“伤者丧失意识!血压降低!血压低于——”

很短暂,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嗯……”床上的人挣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适。

丛烈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身查看云集,“怎么了?”

云集又出了一头汗,右手死死按着上腹,咬着牙往枕头里蹭。

“胃不舒服?”丛烈一条腿压上床,着急地躬下腰捂住他的上腹,“云集?”

“疼……”云集轻声哼了一句,身子越蜷越紧。

丛烈一只手给他轻轻顺着背,一只手按住他的上腹慢慢揉,“松开点儿。”

云集似乎是听见他了,一直没再出声。

但他额角上的汗越来越多,呼吸也变得粗沉,痛苦几乎立刻要从他的齿间逸出。

“要吃药吗?”丛烈有些不确定要不要把他叫起来,只是努力地安抚着。

他的肚子上出了不少汗,摸着又湿又凉,纤薄的腰腹只要稍微用力一压就会碰到嶙峋的肋骨。

丛烈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瘦成这样的。

他记得云集身上是稍微有些肌肉的,尤其用力的时候会绷出一点薄薄的腹肌来。

他身上那么软,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被捅破的蛋膜,却总是在逞强。

丛烈躬身护着云集汗津津的肚子,心里就像拧不干的毛巾,扭了三五圈。

好在不大一会儿,那阵疼像是过去了,云集的身体慢慢放松了,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丛烈心有余悸地避开他的腿,小心用被子盖好他的肚子,才回到椅子上坐下守着。

他也是一头汗,拧着的眉头解不开似的。

他不知道云集的身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之前他就觉得云集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还为这个事跟他发过脾气。

那时候云集问他最讨厌什么人,他没说是因为他觉得云集不会懂。

他最讨厌不负责的人,尤其是对自己都不负责任的人。

因为他知道母亲在最后的日子里受过什么罪,对健康和生命又有过怎样的渴求,所以他最不能忍受人糟践自己的身体。

可是C不是最喜欢养生的吗?云集怎么能这样乱来?

丛烈掐了掐额心,感觉胸口堵着一口气提不上来。

他不是最热心于分享健康小贴士的吗?又怎么能把自己照顾成这样的?

他怎么能呢?

丛烈实在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微卷的柔软发尾,小心又不舍,缓缓缠在自己的指间。

像是一种最为骄傲克制,却又虔诚到如履薄冰的挽留。

--

傅晴敲门的时候云集还在睡着。

她看见来开门的是丛烈,眼睛眨巴了两下,“我……出现幻觉了?”

丛烈拉开门,把窜到门口的查小理抱起来,“云集叫你来的?”

傅晴也不吝他,自顾自把鞋换了,“不然呢?丛老师来这儿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