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灵 燕(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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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块白骨门符,有进中原杀而不赦的话在,老夫不过是贯彻令尊的诺信,代他除去江湖两大败类而已,似乎不应因此责我无义。老夫既已有言改变对你的初衷,任你说些什么,也须放过今朝,至于沈剑南的生死,此时就下断语,未免言之过早,我对你也有警告的言语,望你记牢,既是仇家孤女,今后途遇,老夫势难留情,要自己当心了!”

佩姑娘只冷笑了一声,并未回言,却转对梦生说道:“咱们走吧?”

梦生点了点头,铁塔外面的白发怪人却又开口说道:“慢着,你们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佩姑娘咯咯地娇笑着说道:“已近三更,老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丫头,沈珏娘既知老夫与沈剑南皆已离庄,她又何必一直等待老夫中计,到这地下秘室之后,才进庄取物呢?”

“恩师说你极端狡猾,上当只是暂时,像只灵猱似的一点就醒,果然不错。在你和沈贼离庄之后,她老人家立刻进了你那寝室,取我舅父的藏物只要片刻辰光已足,不过她还……”

怪人独目喷火,迫不及待地问道:“她还干了些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不会猜,再不自己去问她好了,不过恩师对我说过,她说要趁这大好机会……”

佩姑娘说到这里,话声突然停顿,调侃地一笑又道:“下面那些话我忘了,你可别生气。”

怪人怒喝一声“刁猾的丫头”,佩姑娘娇笑着把门框向下一拉,三寸方窗倏地关闭,内外立即隔绝。

约有顿饭光景,铁塔顶层突然分裂一道门户,白发怪人自门户中纵下,闪目瞥向那块中断了的木牌,一声冷哼,飞身底层,下面已失去了佩姑娘和梦生的踪影,怪人猛一顿足,恨声自语道:“一步棋错,全军尽没,铁塔我已自外封闭,他俩却已失踪,贱婢果然另有出入的秘道!

令人恼恨。沈珏娘那泼妇在山庄逗留甚久,必有所为,绝对是安排了些不利于我的勾当,老夫岂容泼妇再肆张狂,数十年心血耗尽,基业初成,断不容人损毁丝毫,就是掀起无边风云,流血千里……”

此时铁塔底层通往顶楼的钢门,无故自闭,塔外传来一阵银铃莺鸣般的笑声,那三寸方窗,适时自动开启,怪人话声顿止,倏地转身,三寸方窗外,露出一个蒙面的人头,看不见穿着和模样!

白发怪人怒叱一声说道:“丫头你好大的胆量!”

房窗外的蒙面人,并不回答,只是不停地冷笑,白发怪人倏地残眉一挑,独目煞威闪射,突然暴扬右手,五指震弹,五缕寒风,合成一股“玄煞”,带着凄厉的啸声,穿出三寸方窗!

蒙面人竟不躲闪,身形微退数尺,右臂缓缓举起,玉腕一抖,柔荑下击,拍出一股和风,恰将玄煞在窗口堵住。

两种不同内功真力所化的掌风,在三寸方窗两尺空挡中相遇,立即发出海啸般的凛人巨响,随着一声震崩雷鸣,铁塔里层紧嵌密镶着的尺厚木板,靠近方窗丈远的那几块,俱皆崩碎若粉,木屑飞扬,威势大得令人昨舌!

白发怪人蓦地甩臂拂散四周木屑,点指窗外说道:“你是沈珏娘?”

蒙面人冷凛地一笑,耸耸玉肩,仍没答话。

“我错当是房家那个丫头,只用五成力,却没想到是你,沈珏娘,你可敢再接老夫五指玄煞一式?”

蒙面人这才冷笑着说道:“就你全力施展,也休想伤我,只是我急欲追赶沈剑南,没空在此和你瞎缠,反正有朝一日,恩怨总要了断,咱们无妨待诸异日,再说隔着这三寸大的小方窗,也显不出真功夫来。

如今铁塔外门,被你自己封死,通往拂云阁的钢门,由我暂时关闭,依你的聪慧,不难发现开启的方法,但我却要警告你,切莫妄动从前开启门户的机关,否则必受重伤,困你片刻,为了梦生和佩儿可以走远一些,也为了使你无法接应索魂客沈剑南,言尽于此,咱们蓉城再会了。”

蒙面人话罢,已经闪离方窗,铁塔之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异响,三寸方窗倏地关闭,塔外已无人声。

白发怪人羞怒至极,才待托动门框,开启方窗,突然想起沈珏娘适才警告的言语,不禁犹豫起来。

他恼怒万端,烦躁不安,一面在塔中十丈地方,彳亍不止,一面口中喃喃地辱骂对方“贱婢”“泼妇”不停。

半晌之后,终于压平了气火,静下心来,趺坐地板之上,沉思脱身之策,忽地悟解一事,霍然站起,不再迟疑,立将门框上托,三寸方窗倏地开启,他猛呸一声,骂了句“这刁钻的婆娘”,回身仍照往昔开启钢门的方法,按动壁间枢钮,钢门随即悠悠自张,既无埋伏,又无阻拦。

怪人摇了摇头,喟叹一声,他深自凛惧沈珏娘师徒的诡诈聪智和胆量,也对自己不如昔日思路的灵恬,倍感惆怅。

他悄悄地登上暗梯,由密门中踏进拂云阁楼,关闭地室通路之后,静静地独坐在阁内正中那把能够旋转的太师椅上,沉思前后,他料到此时追赶或接应沈剑南,已然无及,适才铁塔之中,一内一外,和沈珏娘互较一式,已知对方功力极为深厚,沈剑南绝非敌手,幸有银燕三奇相辅,和那拂云九式的一招,若能应付恰当,或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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