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本末之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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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娘赵氏为感谢刘宇,精心准备了一桌酒菜,让叔侄两人畅饮。刘宇被顾明拉着早开了酒戒,酒的度数并不高,刘宇也能饮上一些,只是前世因酒丧命,他绝不敢再酗酒。

酒过三巡,刘怀道:“宇儿,记得为叔曾跟你提过,要分清本末之道,切不可沉迷于商贾赚钱之中,忘了读书上进正途。”

刘宇恭声道:“蒸饼铺的生意已步入正轨,多由孩儿的同伴打理,孩儿只是偶尔前去看一下账目,闲余时间用来读书识字。孩儿深感学识浅薄,想找明师指点,正要向叔父请教求学之事。”

刘怀放下酒杯,手捋胡须道:“读书渠道有二,分官学和私学。”

“官学分为太学和学宫。太学是朝庭所设,就在洛阳城南,宇儿你是知道的。”刘怀叹了口气,道:“太学门槛太高,多数人不得其门而入。我记得本初元年四月庚辰(146年)朝庭有旨意,‘令郡国举明经,年五十以上、七十以下诣太学;自大将军至六百石,皆遣子受业‘。”

刘宇一脸茫然地问道:“这是何意?”

“就是说大将军至六百石的官员子弟,可以直接入太学读书,而地方士子须明习经学,经州、郡推荐,且年纪在五十岁以上、七十岁以下才有资格入太学就读。”

刘宇叹道:“寒门子弟要年过半百方有机会踏入太学之门,何其难也。”

刘怀也叹息了一声,继续道:“学宫是地方官府所设,设于郡国称‘学’,设在县称‘校’,设在乡呼为‘庠’,至于村落则叫‘序’,易儿所读的学宫是是奉常亭庠学,属于乡学。如果天下不宁,许多地方的学宫都形同虚设了。”

刘宇笑道:“再过几年,叔父说不定是六百石的官员了,那时易儿便能进太学就读了。”

一句话搔到刘怀的痒处,刘怀开怀笑道:“哈哈哈,但愿如此。借你吉言,为叔敬你一杯。”

刘宇将杯中酒饮尽,问道:“叔父,孩儿听说天子在光和元年开设鸿都门学,所收学生虽然由州、郡选送,但多是些寒门子弟,不知可得其门而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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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怀摇头道:“宇儿切不可怀这等心思,鸿都门学虽然兴盛一时,学成之后亦有为刺史、尚书、侍中,甚至有封侯赐爵之人。但其所学非正,为士族、儒生们所诟病,士人羞与为伍,两者之间势成水火。宇儿应以儒家经学为本,方能长久,不可走此捷径。”

刘宇心中不以为然,鸿都门学就像后世的专科学校,开设辞赋、小说、尺牍、字画等课程,只因不学儒家经典才被读书人视为旁门左道。从刘怀满脸不屑的态度可知,世人对鸿都门学偏见颇深,自己还是顺应潮流为妙。

刘宇问道:“官学难入,私学如何?”

“私学分为蒙学和精舍两种,蒙学是童蒙读书识字之所,宇儿已经不用。”刘怀道:“精舍为大儒、名士授学之所,又可细分为族学和授学。除了圣人家学外,当今高门中弘农杨氏治《尚书》和《京氏易》,汝南袁氏治《孟氏易》,龙亢桓氏家传《欧阳尚书》,颖川荀氏精研《春秋》,这些门阀世家开设学舍,投入其门下就学之人甚众,袁家更是门生故吏遍及天下。”

刘宇暗暗咂舌,这些儒家经典成为一家一姓所长,朝庭以儒术治天下,这些家族自能保持长盛不衰。想到自己前世与现在相隔两千多年,衍圣公的传人依旧受人尊崇。

刘怀吃了口菜,继续着道:“对外授学的经学大师很多,颖川陈公陈仲躬、涿县卢公卢子干,最负盛名的莫过于郑公郑康成。”

刘宇接口道:“莫不是北海郑公,侄儿闻其大名久矣。”

刘怀笑道:“天下人莫不闻其名久矣。郑君学富五车,遍读经典,博稽六艺,其门下学徒多达千人,及门弟子就有数十人之多,著录弟子超过万人。”

“请问叔父何为及门弟子,何为著录弟子?”

“及门弟子是大儒亲自授课,著录弟子则是将名字挂在大师门下,由高足弟子转为教授,有次相授受、转相传授之别。大儒亲自教授的可称为弟子,由弟子转而传授的则称为门生。”刘怀解说道。

刘宇想道,著录弟子这个办法不错,若能将名字挂在哪个大师门下,说起来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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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生了,郑玄与卢植同学于马融门下,刘备、公孙瓒拜在卢植门下,估计也是这种挂名弟子。后世四大铁,同窗算是一铁,在今世也一样有用,公孙瓒就因为同窗之谊扶持过刘备。

去年卢植征黄巾立功因不送钱给小黄门左丰反被污陷入狱,罪句跟王允一样,减死罪一等(无期徒刑),不过卢植比较幸运得皇甫嵩保奏推功,官复原职仍任尚书。

尚书令秩虽千石,但权力极大,既出诏令,又出政令;朝臣选举,由尚书台主管;还拥有纠察、举劾、典案百官之权;参预国家重大政事的谋议、决策,考工丞的任命就是由尚书台所主管。尚书的官署在宫禁内的明光殿,故又称台阁,有尚书台之称。现在尚书台被宦官所掌控,估计卢植有名无实,只是个空壳尚书令。

卢植文武兼备,名著海内,老师是马融、陈球,同窗有郑玄、华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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