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开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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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初小姑姑祺阳公主刚成国公府新妇后,看到老国公拿练兵的方式来加倍练儿子,入府不久便因心疼丈夫而不喜这不通人情的公公,生下儿子之后,看着梁国公愈加严厉的架势,就怎样也不愿儿子去吃那加倍的苦楚。在梁少将军不回家时,便带着儿子回公主府去住,半步不愿踏进国公府。

月前那场寿诞,演武场上燕勇侯小世子一把银枪挑强敌于马下,扬我国威、好不威风,那日过后,众人赞叹他那日的风姿,谈论他高贵的身份,可谁又知那卓越风姿背后,是少年日日夜夜不曾停歇的苦练,谁又清楚富丽堂皇的梁国公府,是世间最不像家的家。

燕小世子入了上书房后,丝毫不见人人传说的杀星现世模样,不爱与他人攀谈,甚至于静默寡言,宫里众人见他与传闻里大相径庭,无不啧啧生奇,安王心里却在冷笑,被梁老国公以钢铁铸就的一品侯府世子,怎可能是只知杀戮的混世魔王?

世人最会的,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虽有杀星现世的谣传,作为手握重兵的燕勇侯府的小世子,燕祁仍是上书房各个皇子拉拢的对象,只是燕小世子那令人惊艳的眉眼里始终冷漠疏离,吝于颜色,拒人于千里之外。久而久之,大家亲近之心便都淡了。

安王他自己是先皇幼子,从小聪明伶俐,甚得宠爱,他三哥作为嫡长子,在外父皇面面前才能比不上幼弟,内宫母后面前争宠自然也是不及,而这位嫡长子心胸又不甚宽广,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但他仍是越看越不顺眼,更是处处针对。

他的母后同祺阳公主自闺中便很是要好,梁垨作为他的伴读,更与他兴趣相投,二人自是亲密无间。而三哥比梁垨和他都大上许多,也不愿同他们亲近玩耍,梁垨的父亲是燕祁的亲舅舅,因了这层关系,燕祁入在上书房那两年,也就与梁垨走的稍微近些。

而有一次,三哥给他使了个大绊子,他吃了闷亏,父皇大怒,想要重责于他,梁垨为了护他,便要与他一起承担罪责,祺阳姑姑急的甚至跪在了父皇的承元殿外求情也无济于事。

到最后,他甚至已经绝望,认为自己在劫难逃,可却没想到,一向与人无争的燕小世子站了出来,为他们二人作证,并请求父皇宽限三日去查明真相,最终得以还他们清白。

也正因为此事,燕祁也与三哥接下了梁子,不过之后不久,梁垨的父亲去世,燕祁随祖父上了战场,之后这三年他们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安王也万没想到,三年后的再见,竟是物是人非。看着庭中跪立的那人,他发自肺腑轻声劝道:

“燕候,节哀。”

是夜,侯府客房内,零泺脱离了老大夫的身体,将老大夫安置在床上歇息。

燕祁现在已无大碍,零泺想自己也不用整日待在他的身边,于是便琢磨着准备回她的土地庙里窝着。

谁知路过前堂时,堂内竟然灯火通明,她心里不由诧异,难不成燕祁还在跪着?

清风余毒确实能和燕祁体内寒毒达到以毒攻毒的效用,可他已经跪了一日,难道现在这药性还没散尽?

零泺手握折扇轻敲掌心,不如,去看一眼?

她活了这三千多岁,虽然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但也万万没料到,这一眼,却成了她与他之后种种曲折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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