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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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急促起来,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一双温暖的手覆盖上他的后脖,安抚地滑了下,紧接着耳边传来男生压低的声音:“慢慢呼吸,装睡。”

傀鹤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尽力放慢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女人忽然不敲门了,她似乎回了房间,然而紧接着便传来非常令人不舒服的拉长吱呀声。

仿佛是什么尖利的东西拖曳在地上一样。

紧接着砰一声!

门里的木板向两边猛地炸开,斧头砍进门里,傀鹤觉得自己似乎跳了下,又被李雉给按了回去。

接踵而至的又是砰的一声,门被砍开了条手臂宽的缝。

斧头被人拽了回去,透过缝,女人的头堪堪挤了进来,只看了一眼,傀鹤便头皮发麻——

钻进门的那个头,明明就是个男人!

借着模糊的月光看去,可以认出那个男人是守屋的大叔。

此时这个四五十岁岁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种极其女性化的笑,一下一下撩着不存在的长发,一双眼到处乱看,动作和女人诡异地相似。

“让我看看,”男人发出女人的声音,“让我看看谁还没有睡着。”

他的脖子伸得很长,尽力往屋里看,房间里的家具沉浸在阴影中,两张床上的四个人似乎都睡着了,呼吸轻柔而又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袋终于收回到门外。

然而下一瞬,那脑袋仿佛突击检查般又梭巡进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让我看看,谁在装睡?”

“……”

无人回答。

那张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终于走了。

吱呀一声,门被人关上,傀鹤这才敢喘气,心脏跳得飞快。

李雉手臂一伸,把他重新揽紧进怀里,发丝蹭过傀鹤的锁骨,带来氤氲的痒。

傀鹤浑身不自在,想往旁边挤,然而焉呼呼的抗议很快被人一只手镇压了下去,放在他腰上的手指收紧了,还威胁似地按了按。

“别闹,” 男生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懒洋洋的,贴在他耳边,喷出温热的呼吸,令人耳朵尖的温度无声攀高,“他走了,继续睡吧,我挺困的。”

……我不困,谢谢您了。

似乎是梏住他腰的那只手臂太有存在感,后半夜傀鹤一直没睡着。

他翻来覆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乍现的天光终于穿过窗户,落在了他的眼皮上。

又有人在外面敲门,敲的又小心又大胆,却充斥着满满的好奇与求生欲。

“小鹤?阿鹤?鹤鹤?小鸟?鸟?”宋慈敲了会门,实在不敢继续敲了,刚想走,眼前的门一下子被人从里面拉开。

男生靠着墙,无精打采地问:“干什么?”

太好了,不是李雉。

宋慈心虚地松了口气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却又注意到男生眼下淡淡的乌青。

她心想不会吧不会吧李雉那玩意儿真这么狗?

女生试探地小心翼翼问:“你?”

“没睡好,”傀鹤恹恹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折腾得太狠了。”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漂亮妹妹变了脸色,一脸同情,声音沉痛。

“鹤啊,受不了一定要跟我说,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扛,懂?”

傀鹤有些莫名:“好……的?”

“太不做人了,”宋慈看了他半天,边摇头感叹边走,“太不做人了。”

早餐时间,傀鹤看到大叔便忍不住眼皮猛跳,戚淮安还以为他抽筋了,问他要不要风油精。

他看了眼正慢条斯理吃早餐的李雉,把其他人召集到外面,简单讲了下昨晚发生的事。

听完后,崇声皱眉问:“那他是鬼吗?”

“不太像啊,”戚淮安看了眼窗内抽着烟的男人,“有没有可能是人格分裂?”

傀鹤赞同:“有可能。”

昨天下了大雨,如今路面上的雪都结成了冰,一脚下去,冰水混杂着雪,极其难走路。

他们找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依旧什么收获也没有,崇声看上去已经有些忧虑了,咬着烟和李雉低声讲话。

“昨天晚上你们干嘛了?”戚淮安收回看向李雉的眼神,若有兴致地问旁边的傀鹤,“宋慈今早不停地骂李雉不是人。”

傀鹤冲他懒洋洋笑,引导地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戚淮安眯眯眼,“应该没。”

傀鹤有点不服气,觉得自己被低估了:“为什么?”

“要是真有什么的话,” 戚淮安挑起眉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片刻,呵了声,“他能让你下床?”

傀鹤耳朵下意识有些发热,刚想反驳,就在这个时候,纹身男走了过来,慢悠悠地冲他们笑。

戚淮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找到了?”

纹身男点了下头,口袋打开一条缝,里面的钥匙无声反射着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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