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想活下去（2 / 2）

“你内心并不想顺从太一门的决定，牺牲自我封印邪神。你其实是抗拒这样的安排的，对吗？”沈煜在她耳边幽幽说道，同时松开了手。

“不是，不是这样的。只要能重新封印阿罗王，就能挽救无数的生命，我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神月用力摇头大声否认道。

沈煜的声音却变得越发温柔：“你其实大可不必勉强自己，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与邪神正面交手，甚至夺回了镇魔咒。你明明是立功了，为何他们反而要你去封印邪神的祭品？你心心念念想着拯救别人，可那些人真的在乎你的死活么？邪神虽然强大，可真的就无敌吗？太一门里那些人甚至从没想过去和它抗争就决定牺牲掉你，就因为你身上有镇魔咒所以必须接受这样悲惨的结局吗？你甘心你愿意吗？”

沈煜低沉温柔的话语仿佛是来自恶魔的诱惑，神月双目逐渐失去焦距，原本坚定的神色也变得开始挣扎。

“我……我……”神月想要开口，可内心深处的这些话完全违背了自己多年来的信仰，她死死咬紧牙关，什么话都不说。

见她这份模样，沈煜原本温柔的表情变得冷漠与不耐烦，他用力抓住神月的下巴，冷冷注视着她：“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明明怕的要死却因为心中可笑的信念而故作坚强，你其实很后悔当面对邪神没有逃跑吧。当你被关在这里，难道不是一直期待着有人来救你吗？不然你在看见我的第一时间就应该大声喊人不是吗？你内心深处希望有人来救你，用一种不违背你信念的方式，所以当我说有办法让你不用死的时候你才那么期待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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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煜顿了顿，然后继续用无比刻薄冰冷的语气说道：“所以即便你甘心成为祭品，但你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沈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身体不断颤抖着的少女，冷冷地说道：“神月，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尚。”

沈煜的这句话成为压垮她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能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她崩溃地发出哭喊：“太一门牺牲了无数先辈才阻止了邪神，我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任性就不顾之后会发生的灾难！”

啪！一记耳光抽在了少女脸颊上，沈煜手下没有留情，少女脸上出现出深深的指印。

“想要活下去就是任性？你在太一门修行了十年为的就是迎来这样悲惨的下场？”

“既然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而我又是最合适的人选，那么这就是我的宿命。”神月擦干眼泪盯着沈煜说道：“你走吧，不然我真的会喊人来。”

“呵，宿命？”沈煜冷笑一声，从身后掏出一柄匕首抵在神月白嫩的颈间，“想死还不简单？只要把这玩意儿捅进去你就解脱了。你不是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吗？那就把脖子往匕首上撞啊！不要担心你死了封印仪式无法完成，镇魔咒是与你神识融合，即便你现在死了，太一门也有一百种办法凝聚你的魂魄用来进行仪式，而你现在死了之后也不用再继续忍受内心的煎熬了，岂不两全其美？”

锋利的刀尖划破了神月细嫩的肌肤，一丝鲜血顺着颈部缓缓流下。

自己只需要稍稍往前走一步就能得到解脱，就不用承担这痛苦的煎熬，可这简单的一步神月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匕首上，神月全身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我不想死……”神月痛苦地说出这句话。

沈煜随手将匕首扔在地上，蹲在她面前缓缓说道：“这才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这并不是错。能轻易舍弃性命的人本身就是有病，所以你要庆幸自己还是个正常人。”

神月坐在地上没有说话，泪水不断滑落。

“你想活下去吗？”沈煜问出了这个问题。

神月抬起头看着沈煜，然后慢慢点头：“我想活下去。”当这句话说出口，她才终于认清这才是自己内心的渴望。

而与此同时这样加重了神月心中的罪恶感，一股浓浓的负罪感在她身体蔓延，神月受冻般的颤抖着。

沈煜手放在她头上，温暖的感触使她抬起头来，结果她看到了一张温和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冰冷阴暗的地牢似乎变得温暖些了。

“好了，既然你已明确了自己的心意，那么还有第三种办法救你。”

“第三种办法……”

“是的。”沈煜站起身，以满不在乎地语气说道：“只要不依靠封印打倒邪神就可以了。”

打倒邪神……这真的办得到吗？神月惊讶地望着沈煜，要知道纯阳师祖当年可是一品大天师，连他都没有做到的事情，眼前这个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的男人能成功吗？

可尽管沈煜的话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不知为何，神月居然对他产生了一丝信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丝信任来自哪里，也许是当自己说想活下去时，他展露出来的目光是那么柔和，那一定才是这男人的本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