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3)
我起身对李妍做了个请的动作:“不知美人可愿陪鄙人去欣赏一下户外风光?”
李妍优雅地行了个礼道:“雅意难却,愿往之。”
两人眼中都带着笑意,并肩而行。
李妍道:“你晚上可是住在楼府?那你同丞相是何关系?”
清越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她笑着岔开了话题,和她谈起这时节长安城外哪些地方好玩,商量着我们是否也该去玩。
湖边的枝叶繁茂,几个婢女正在湖边打打闹闹地玩着,一个婢女随手捡了几块石头,一人分了一个打着水玩。
李妍眼中闪过不悦之色,微皱了下眉头撇开目光,对我道:“我先回房了。”
我点了下头,她转身匆匆离去。我因她的神色,心里忽地一动,似乎想起什么,却没有捉住,只得先搁下。
几个婢女看见我,都是一惊,忙扔了石头,赶着行礼。
清越看着她们方才从树上摘下的鲜花,几个女孩子彼此看着,一个年纪大的回道:“我们看着这花好看,便采了下来,姑娘可是喜欢?”
“如此漂亮的花配上美丽佳人,甚好。”
几个女孩说:“我们还怕姑娘怪我们将花给残忍折下了呢!”
清越温和地说:“如果为了赏花把花摘下供在屋中,或者戴在髻头,花不会怪你。如果是为了用,把柳条采下编制成柳篮,物尽其用,柳也愿意。可如果只是为了摘下后扔掉,就不要碰它们。”
几个婢女根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但至少听懂了,清越挥了挥手,告别了她们,婢女们忙一哄而散。她们生长在土地肥沃的中原大地,根本不明白绿色是多么宝贵。
清越想起了西凉的漫漫黄色,强压下各种思绪,心却变得有些空落,站在岸边,望着湖对面的柳树发呆。她们不明白,她们不明白?李妍的生气,李妍明白?李妍绝不是一个对着落花就洒泪的人。再想着自李妍出现后,我心中对她诸多解不开的疑惑,心中一震,刹那间想到李妍可能的身份,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没想到身后也传来一声叫声,我立即回身。楼惯秋正立在我身后,我这一急转身差点儿撞到他胸膛上,忙下意识地一个后跃,跳出后才想起,我身后是湖水,再想回旋,却无着力处。
楼惯秋忙伸手欲拉我,但我是好身法反被好身法误,我跃得太远,两人的手还未碰及,就一错而过,我跌进了池塘中。
清越之前学游泳没什么耐心,在几个王兄的轮番带教之下,终究还是以自己的悟性学会了一套狗刨。这个游水的动作绝对和美丽优雅、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等词语背道而驰。清越往岸边游,楼惯秋却在岸上笑。
清越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面双手一前一后地刨着水,一面嘴一张,学着狗的样子吐着舌头,笑死你!
清越游到岸边,楼惯秋伸出右手欲拖她上岸。她本不想理会他,但一转念间,又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他刚欲用力,她立即狠命一拽,屏住呼吸沉向水底。
出乎意料的是他却未反抗,似乎手微紧了下,就顺着清越的力量跌入了湖中。清越恶念得逞,欲松开他的手,他却紧拽着没有放。她们在湖底隔着碧水对视,水波荡漾间,他一头黑发张扬在水中,衬得眉眼间的笑意越发肆无忌惮。
清越双腿蹬水,向上浮去,他牵着清越的手也浮出了水面。到岸边时,他仍旧没有松手的意思,清越另一手的拇指按向他胳膊肘的麻穴,他一挥手挡开她,反手顺势又握住了她这只手。清越嫣然一笑,忽然握住他双手,借着他双手的力量,一只脚就要踢他。他看清越笑得诡异,垂目一看水中,顺势便躲开了。
清越扶着岸边一撑,跃上了岸。衣衫被水一浸,全贴在了身上,楼惯秋在水中“啧啧”有声地笑起来。清越不敢回头,飞奔着赶向屋中。
清越匆匆进了屋子换衣服,楼惯秋的到来惊动了胡喜,被胡喜接去前厅去了。
楼惯秋没来过几次舞坊,吓得小婢女魂不守舍。
清越忍着笑道:“那你们可见到楼大人了?”
婢女说:“没有,后来他命人把马车直接赶到屋前,又命所有人都回避,然后就走了。”
清越当下有些后悔,当时自己不该将楼惯秋的衣衫弄地湿漉漉的。
然而清越忽觉得自己笑错了。楼惯秋他会在乎吗?不会的,他不是一个会被衣冠束缚的人,能避则避,但如果真被人撞见,只怕他要么是冷着脸,若无其事地看着对方,反倒让对方怀疑是自己穿错了衣服,要么是满不在乎地笑着,让对方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耳边风声呼呼,清越夜色中全速奔跑,畅快处简直快要忍不住振臂长啸。
夜晚回到楼府时已是黄昏,冬天暗得很快,昏暗的灯光将人的影子照得迷糊。
守门的侍卫就算看不清清越的脸,凭着身形,老远就能看见清越。
这些日子以来,清越早出晚归,守门的侍卫估计也习惯了。
进入府内,一缕琴音萦绕在竹林间,冷月清风,竹叶萧瑟,她忽地觉得身上有点儿冷,忙加快了脚步。
纱窗竹屋,一灯如豆,火光青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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