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疏远(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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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山之所以取名为不见山,便是因着不见山上终年大雾不散,山顶之上更是一片云雾缭绕,雾大之时,甚至伸手不见五指,便是太阳高升,对面见人尚有些朦朦胧胧,云生雾霭,很有几分仙气缥缈的感觉。

不过山顶雾虽大,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便,尤其是他们这些自小在山上长大的孩子,顶喜欢晨练结束后在雾里玩捉迷藏,也有倒霉的不小心抓错了人,长宁小的时候就因为和师兄弟们玩捉迷藏,却胆大包天的不小心扑到了师父的怀里,扑住师父的腰,差点扯断了师父悬在腰上的玉佩,嘴里还在嘻嘻笑着,“我抓到你啦师兄!”

对面的人却又冷又硬,既没拂开他也没有开口说话,长宁觉得有些奇怪,摘下蒙在眼睛上的手帕,仔细一瞧,稀稀薄薄的雾气后,是师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冷眼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腿上的小孩。

长宁当时吓坏了,赶紧跪在了地上向师父磕头,躲在角落里的几个小孩也一溜烟地跑了出来,在地上跪了一排,拼命地磕头请师父原谅。

当时的洗剑阁阁主已经是沈流风,他只是低头看了几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孩们,抬步自他们当中迈了过去,冷淡的声音自雾气后飘了过来,“都起来吧。”

他虽那样说了,可只等他的背影都消失在了大雾之中,长宁他们几个都不敢起来。

师父不喜欢小孩,他们能

很明显的感觉得到,所以平日里,尽量敛息屏气,踮起脚尖走路,尽量不出现在师父的视野里,格外引起他的注意力,偏偏平日里那么小心了,那日一早却又冲撞了师父,长宁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长宁大概就是那时候患上了师父恐惧症吧,只要一看到师父,原本会走路的腿也会莫名其妙打瘸,茶水淋淋洒洒撒了师父一身,平日里练的极顺的剑法,只要到了师父抽查的日子,那剑偏就自己长腿飞了出去,惹的众人一阵狂笑,后来长宁自己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闭门思过,闭门思过的那几天,幸好还有星怜师姐偷偷带吃的给他,那时候的阮星怜也不过比他大了两岁,一个人挎着个小篮子,靠一条藤条爬到了崖壁上的思过崖洞,将吃的偷偷塞给了他。

长宁嘴上硬气的说不要,却吃的比谁都欢,眼睛里还留着热泪,嘴上却笑了起来。

幸好,这刻板而又漫长的修炼生涯他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陪他一起度过。

从思过崖出来后,长宁就彻底想开了,他天赋一般,剑术也稀松平常,恐怕此生都难以企及大师兄的武学高度,他又不及小雨师弟能得师父另眼相看,青睐有加,更不及二师姐阮星怜贴心乖巧,善解人意,他就……老老实实在山上当个小透明吧,这辈子在山上守着洗剑阁,然后浑浑噩噩过一生呗。

想通了以

后,长宁心里不堵了,生活果然变得有意思了很多。

小雨师弟和星怜师姐都是他的好朋友,二人几次下山,他因为修为一般几次都没有机会参加,不过他一点也不羡慕,他就喜欢在不见山上呆着,醒了看雾,睡了看雾,难过了看雾,清醒了看雾,他这一辈子最喜欢的就是这山上的雾了。

如今他果然如自己所愿的那样在山上碌碌平凡,长成了一个十分普通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日的清早,他突然有点感怀了起来,居然冷不丁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一坐便是半晌,连早饭都忘去了吃。

山上生活既简单又枯燥,吃过了早饭,阮星怜便准备去溪涧堂练剑了,却看到危险的悬崖边边上有一个人甩着一条长腿大喇喇的坐着,她走过去,透过稀薄的雾气,看清楚了那是师弟长宁,便悄悄的走过去朝他丢了一个馒头。

长宁反手将馒头接了,咬了一大口,嘻嘻笑着回头道,“师姐。”

“怎么不吃早饭在这里吹风?”阮星怜也在他的身旁坐下了,崖顶风大,将她额前的两缕刘海吹的四处乱串,长宁见了,更是笑个不停。

“今早不知怎么了,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长宁笑了几声,便不笑了,低头慢慢啃着厨房刚蒸好的馒头。

“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你现在也还没长大好吗?说的老气横秋的,你不知道大家都叫你长三岁吗?你呀,现

在也就只有三岁!”阮星怜笑话他道。

长宁也不生气,啃完了馒头站起了身,又顺手把阮星怜也拉了起来,“走吧师姐,咱们去溪涧堂练剑去。”

二人正说着,就看到稀薄的雾霭中远远走来一个人,长身玉立,静静亭亭,面容秀美异常,眉眼低垂着,远远地就感觉到了一股子的疏远和淡漠,那种高高在上的天人之姿,叫他们俩都没敢过去打招呼。

倒是对方看见了隐在雾气里二人并肩而立的身影,停下了脚步微微一笑,“星怜师姐,长宁师弟。”

那一笑的模样与以往也无甚差别,却叫人无论怎样都不敢到他近前来,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就拥有了这样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独特的气质。

前段时间洗剑阁出过几桩大事,先是一直被称为洗剑阁骄傲的大师兄霍香衣叛离师门,接着就连师父亦在江湖上被人风言风语的胡乱传着,不过不见山上,也与世间少通往来,那些杂七杂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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