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死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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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的马蹄声在晨雾熹微的街头响起,天色清濛,处处都带着寒潮过后的凉意,箫褚白与杨崇浚分道扬镳后,独自骑着白马慢悠悠地朝着苏府走去。不知怎么的,他总有一种隐约的直觉,让他对明天充满了隐忧,那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让他对当前走的每一步都倍加小心。

即使只是去会一下老朋友苏子夏,却也让他小心翼翼谨慎而行,将最重要的东西交了出去,只希望,最坏的事情不会发生,一切都还没有脱离掌控。

不过横江湖多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生出这种企图侥幸的心里,箫褚白轻笑一声,乌黑的长发披散于肩,只用一根玉簪闲闲挽着发髻,衬托的他整个人清冷俊逸,俊美无俦。

苏子夏此刻正坐在府内的书房里,对着一盘棋怔怔地发呆,自昨夜起他便一直对着这盘棋沉思良久,枯坐棋盘前整整一夜,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请箫褚白进府。

消息已经吩咐了下去,可他仍旧坐在原处,不动不响。

福喜眼睛瞧着,心下着急却也不敢多言,他从没见过苏子夏是如今这副情景,也不知道他在棋盘上看到了什么,又在苦苦思索着什么,但是显然情况并不如人意。

不过是一夜间,他就觉得苏子夏的背影更加的瘦弱了,轻叹了口气,将他身前的凉茶换了盏新的,又静静地躲在角落,默默地陪着他。

苏子夏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微不可闻的轻轻蹙起了眉头,无解。

无论怎么算都是无解,这是盘死棋,而这盘棋指向的正是箫褚白,棋上一片灰暗迷路丛生,却没有生路。

是一盘必死之棋。

他轻轻拂动衣袖,将棋盘上的棋子打散。

明天就是玉狐宗年尾大祭了,京中如今人心浮动已达顶点,他原本已经和箫褚白拟定了万全之策,明日或许可以搏一场大胜,可是如今棋盘上指向的结局令人心惊,或许他们会有大胜,但是代价却是箫褚白自己的命。

这样的胜利,是他们要的吗?

玉狐宗如今最强劲的敌人,必是长门无疑,谁也不知玉狐宗准备了怎样的手段准备反击,他们的首要任务也必是趁机除掉长门,而箫褚白一定是他们必杀的目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知道吴道悔最擅长以马换车的玩法,而这次箫褚白成了车,而谁又是他们抛出的马?上一次颜凉还可以侥幸逃脱,这一次,箫褚白却是逃无可逃。

他自是知道这一场大胜对他们来讲多么重要,大周的内部已经千疮百孔,太需要一场大胜来摆脱掉这吸血害虫的啃噬,可是,如果代价是箫褚白,他却又不得不慎重考虑。

他自踏入大周来,殚精竭虑,为了扶住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倾尽所有,这么多年来,他除了是践行诺言之人,也是箫褚白的毕生好友,他想寻个两全之策,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寻得那两全之法。

如果不能两全,必须舍却其中之一的话……

苏子夏闭上了眼睛,面上因为过度操劳而显得十分虚弱苍白,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对不起了。

“苏先生。”福喜在一旁轻轻出声,低声唤道,“门主他来了。”

苏子夏睁开眸子,苍白的面上闪过最后一丝犹豫与挣扎,终是下定了决心,拂袖站起身来,因为彻夜久坐,让他刚一起身眼前就出现了片刻的昏黑,箫褚白正好迈步走进来,见苏子夏几乎站立不稳,忙一把将他扶住了,道,“先生快坐,千万别多礼。”

苏子夏摇了摇头,笑道,“无妨,都是些老毛病了。”

“先生急着叫我来是有什么事?”箫褚白将他扶稳在他身旁坐下了。

苏子夏却再一次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最近有些心烦,想起来好久没有与你下棋了,便叫你来,咱们今日痛痛快快的下一场,也好解解乏。”

箫褚白面上现出笑意,清清落落,却亲切和善,让他冷厉如刀的眉头缓缓松了下来,活动着胳膊笑道,“先生既然有兴致,我今日便陪你下个够。”

苏子夏让福喜将他珍藏的玲珑木棋盘端了上来,趁箫褚白喝茶的功夫,衣袖在棋盘上轻轻一掠,一道急不可查的蓝色光晕刹那间闪过,一切又恢复如常。

苏子夏笑道,“今天我可就不让你了。”

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一响。

青天白日的,一道宛如飘雪样的身形从御书房开着的窗户口滑了进去,与风雪同时而来的,还有那一袭白衣。

霍香衣在闪身进了御书房的瞬间,将窗户扣上了,他的身形快极,压根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书房内,穿着黄色便服的宝嘉帝大眼睛扑朔朔,兴奋地盯住他,高兴地叫道,“你就是我的大师兄,霍香衣?”

霍香衣淡淡的笑着,面容和煦,样貌出尘绝逸,恍如天外高人,宝嘉帝早先得到颜凉秘密传信,知道他的大师兄将会来贴身保护他的安全,他便兴奋的几乎坐立难安,过不多时就得起来看看,又不敢表现的过于异常,真是急的他一颗心犹如在火上跳,这会见霍香衣竟如此飘逸出尘,容貌俊美远超自己的想象,更是欢喜异常,差点没跳起来挂在他的身上。

霍香衣见他又是开心又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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