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笼中囚鸟(1 / 3)
颜凉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的小火苗也被掐灭了。吴道悔仍旧面露笑意,似是对颜凉满怀兴趣,两只手臂拢在袖子里,单薄瘦削的肩微微抖动,发出极轻的抑制不住的愉悦笑声,“咱家练了十年的《太白剑气诀》,也想试试这《玄天内功心法》的威力,二者本为一门功夫,却分散多年,如今也应该合二为一了。”
颜凉吃惊地看着他,连遮掩情绪都忘了遮,《太白剑气诀》居然落在了他的手上。当初她被陆玄机偷袭时,手里只有半部《玄天内功心法》,令外半部的《太白剑气诀》便在陆玄机的手上,没想到陆玄机居然如此奴颜婢膝将那半部秘籍献给了吴道悔,真是忠实的一条好狗啊。
颜凉冷冷笑着,心里溢出的荒凉如风漫四野,让她的表情透着无尽的失望和叹然,所以是要有多少恨,才会做到如此这般的绝情绝义,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推入深渊……
颜凉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笑意慈祥的半老男人,嘴角忽然弯起,露出一个带着点邪气的肆意笑容,“你的功力都到了顶,居然还惦记《玄天内功心法》?真是贪心,不错,那东西就在我手里,可我就偏偏不给你!”
吴道悔一直以来的好心情瞬间被她破坏殆尽,面上的笑容出现了些裂痕,丝丝寒意自齿缝里渗出,“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翠柳山庄外,凉风瑟瑟,落叶纷飞中,颜凉正面遇上了吴道悔。
在朱雀大街上的苏子夏却始终等不到与颜凉有关的线索回报,心中亦是难掩惊慌,他如定在了原地般,久久没有动弹,叫守在一旁的福喜担心不已,却又不敢上前打扰。
忽地,苏子夏长袖一甩,席地而坐,伸手在身前的半空里朝下一压,空气嘭地一震,诡异地发生了细细的抖动,有如波纹般闪着幽幽白光的纵横棋盘凭空出现在了眼前,那微光闪烁的棋盘自虚空中伸来又慢慢延伸至虚无,如在他的面前展开一幅奇异的画卷。
“哎呀!”
福喜在他身后禁不住出声惊呼。
微淡的光芒映照在苏子夏那张过分苍白的面容上,叫他整个人如同烟云般带着几分透明和迷离,现出了淡淡的飘渺之感,似乎随时会随大风散逸。
伸出衣袖在棋盘上轻轻拂过,棋盘闪烁光芒,呼啦啦落下七颗黑白分明的棋子。苏子夏平和的眉眼骤然缩紧,棋子如剑,直插咽喉。他似乎又看到了吴道悔扬起得意至极的笑脸,正笑眯眯的望着他,等待他接下这一招。
苏子夏觉得心口骤然一痛,他居然亲自出手了。
心里久久不安的那份慌乱终于落到了实处,苏子夏闭目良久,心里的线索逐渐勾勒出一幅清晰的图画,他大意了,玉狐宗所有的动作都指向一个目的,捉颜凉,甚至不惜为他送来了一份厚礼叫他麻痹大意,是他低估了颜凉在吴道悔心目中的分量,也低估了她的价值。
暗暗将那口凉透的空气吸到肚子里,苏子夏倏地站起身来,偏偏在他心潮起伏的此时此刻,在他身体里潜藏许久的那头洪荒巨兽忽地苏醒了,猩红的眼缓缓睁开,带着浓睡之后的困倦和慵懒,只稍微动了动身,一股弥天巨力自体内震来,一道无形的力量如波纹一样一圈圈自他体内溢出,苏子夏毫没设防,被那巨力一震,脚步一顿,嘴角溢出一丝细细的血迹。
“哎呀!苏先生!”这可怎么得了!
福喜赶紧搀扶起苏子夏,免得他不支摔倒。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醒来?苏子夏懊悔不已,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丝,就着福喜的搀扶又回到了马车上,帘子放下之时,声音淡淡飘出,“去翠柳山庄。”
语气坚定,毋庸置疑。
“这!”福喜虽然担忧苏子夏的身体,可见他态度如此坚定,不容置喙,叫他不敢再多嘴,不是才刚从那要命的地方回来吗?怎么又要回去?
他不敢耽搁,愁着一张脸快速爬回到马车上,将车头调转,急急朝翠柳山庄奔去。
马车只跑了几下,福喜忽然听见一声极低的低语,“太慢了!”
只觉身侧一凉,再一回头,就看到马车内已经空了。
“苏先生!”再这样下去,他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啊!
福喜急急赶着马车,朝着翠柳山庄追去。
希望还来得及。
颜凉心知肚明,正面掉进了吴道悔的陷阱,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掠到树上,俯身看着吴道悔那张与雨师妾颇有几分肖像的面容,心里虽然冰凉一片,面上却神色如常,甚至还扬起了淡淡笑意,如话家常,“我一直在奇怪雨师妾明明没什么本事却偏偏得你宠爱,如今瞧着还真是有趣,他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吴道悔笑意冷冷,“咱家到还真希望他是亲儿子了,这样也不至于断了传承,至今苦恨。”
颜凉忽又扑到另一棵树上,笑声铃铃,似乎一点也不把这个叫天下人闻之丧胆的大魔头放在眼里,在他这个绝世大魔头面前,她也只配当个小魔头,如今瞧着这大魔头也没什么稀奇,不过稀松平常而已。
她扬起好看的眉眼,嬉笑着,“你既然得了《太白剑气诀》就应该知道,这剑法并不是人人适合,强行修炼于修行不但无益,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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