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隐形的战场(2 / 2)
起了眉头,有些眼馋地看着对面的高级茶肆,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拧着眉喝自己的粗茶。
人要学会知足,嗯,是这样,他自我安慰道。
“颜凉对战无影?实在是有些……”对面的人说不下去了,颜凉两仪宫人的身份长门高级管理者都一清二楚,让他们惊奇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无影厉害至极,苏先生居然安排颜凉来对战他,并且贴身保护小皇帝,似乎对她十分放心。
所以到底是有多厉害的小姑娘呢,他们也真想见一见啊。
如果颜凉真能杀掉无影,那么他就也要开始向自己的目标出击了,方是闲已经喝了一肚子的粗茶,实在喝不下去了,剥了几粒花生丢进嘴里,忽见对面的人还在那里闲闲喝茶,忍不住惊异,“你怎么还不走呢?矮大壮都走了!”
在他对面的蓝衣堂堂主容湛不甘心地摸摸鼻子,他想杀左行云,做梦都想,蓝衣堂坐落京都,平日里没少被左行云单方面吊打,他早想还这一口恶气,不是他愿意忍辱负重,不敢还击,实在是长门身份敏感特殊, 他只能保持低调,始终隐忍做缩头孙子,如今终于有了可以报仇的机会,苏先生却把杀左行云的任务派给了方是闲,实在不济杀个连枝雀也可以解恨啊,连枝雀却被分派给了蒋玉,他只混到一个又矮又丑的矮大壮。
不是他以貌取人,他只是觉得杀左行云会让他的心情更舒畅些。
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记得杀的漂亮些,也算是替蓝衣堂的弟兄们出了气。”
“放心,我很注重美感的。”
还想殷殷切切再交代几句,又怕说多了适得其反,只好站起身,一口饮尽杯中茶,这才慢悠悠地起身去了。
京中风云涌动,血雨腥风一片,苏子夏的马车却仍旧蹄声悠悠,载着他往城郊的那座大宅而去。他与吴道悔虽同为辅政大臣,然两派十几年来纷争不断,明争暗斗不知已斗下了几百个回合。只是明面上的交情仍在维系,毕竟是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纯粹的非黑即白。
上个月吴道悔过寿,他甚至还送出了南海珍贵的珊瑚观音像,此珊瑚通身红亮,散发异芒,形状却如手持净瓶的观音菩萨,放于室内可凝神静气,助眠安神效果奇佳,香气袅袅,十分神奇。
但背过身去,面上和煦的笑容不再,便都想着如何将这位毕生死敌连根拔起,互斗了十几年,瞧着像是玉狐宗隐隐占了上风,苏子夏韬光养晦,隐忍不发,被吴道悔步步紧逼,却不知为何,最近一反常态,开始疯狂反扑。
原本双方的关系就剑拔弩张,这一忽儿见面,又不晓得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福喜驾着马车,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翠柳庄内花红柳绿,屋大宽敞,仆从如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座宅院已经空置了数年,如今瞧着却是处处养护得宜,风景极佳。
苏子夏扶着福喜的胳膊下了车,抬头看向最上头的牌匾,言笑晏晏,“与吴公公相熟多年,倒是头一次来他的私宅做客。”
神情淡雅,平静安然,瞧着真向是去见什么老朋友一样。
见苏子夏的马车进了院子,吴公公立即出门相迎,一边热络的邀苏子夏进门,一边拿锦帕掩唇轻咳,“苏先生大驾,实在是荣幸之至,快请进。”
苏先生客气道,“瞧着吴公公面色不佳,可是身有不适?
“唉,老毛病了,一动肝火就咳嗽,唉,不提也罢。”
两人相携进了院子,看了茶闲话了半晌,苏子夏瞧见他屋子的一角摆着一个巨大和田白玉象棋棋盘。
吴道悔喜下象棋,不喜围棋,大周几乎人人皆知,为了投其所好,大周盛行象棋之风尤胜围棋,这样一块完整的巨大和田白玉,怕是比皇上御书房的那一块还要大上许多。
苏子夏只看着,微笑不语。
“世人多爱围棋,可吴某偏偏不喜围棋偏爱象棋,今日终于得闲,便想着邀苏先生来下上一盘过过棋隐,打发打发时间。”见苏子夏目光落在象棋棋盘上,吴道悔慢悠悠道。
“围棋过于诡谲重算计,哪里如象棋这样泾渭分明来的直接,你的地盘就是你的,我的便是我的,清清楚楚,一点一点亲手将对方的领地全部吞噬,扫净兵马卒,杀掉主帅,那才有意思。”
苏子夏眸光闪动,拢起袖子微微笑着,“可惜象棋戾气过重,苏某还是更喜围棋。”
“哎!苏先生千万别自谦,谁人不知你棋意精赞,天下无二,都说棋如战场,这一次,咱们可得分出个胜负来。”
“请吧。”
“请!”
坐在棋盘前的吴道悔忽地好像就有了精气神,双目炯炯,似乎与刚才那个满脸病态的老人判若两人。
吴道悔猛地执起一炮,直逼中庭,“那我就不客气了。”
气势凌厉,卷起一阵阴寒之风,棋子落在白玉棋盘上,发出清脆一响。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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