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他乡遇故(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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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门口人来人往,有的人对酒鬼视而不见,也有人嫌弃小声低语。不一会有马车停下,落下两个身着华服的尊贵客人,这两个年轻人容姿非凡,甫一下车,立即引来目光无数。

小二是个机灵的,一瞅就知道是有大方的主来了,格外热情殷勤。

雁无痕手持折扇点了点酒肆招牌,笑言,“早就听闻烟雨楼的绯霞酒一杯就可醉人颜,今日有幸得尊使相邀,必要痛饮三杯,醉卧……”

雁无痕正侃侃而谈,忽然瞥见眼皮子底下就醉卧了一个酒鬼,满心嫌弃,道,“小二,你这大名鼎鼎的烟雨楼门口怎地还有醉鬼横卧,实在是有碍观瞻。”

小二吓的赶紧赔笑着,他不是没看见门口卧了个酒鬼,实在是那酒鬼睡着怀里还抱着把剑,瞅着就极不好惹,是以才没敢上前去驱赶,这会见贵客嫌弃,只好硬着头皮凑过去赔笑,“这位侠士,小店门口人来人往实在不适合睡觉,要不您去其他地方吧!”

那酒鬼充耳不闻,仍旧呼呼大睡。

雁无痕身后的雨师妾走上来半步,“算了,何必和一个酒鬼一般见识,雁兄,咱们里面请吧。”

那酒鬼半晌没有反应,却在听见雨师妾的声音后缓缓睁开了眼,眸子狭长,早已不见了曾经的柔和温顺,只剩下淡淡的疏离和冷淡。

破草帽盖着脸,他人瞧不见他的样子。雁无痕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这才邀雨师妾上楼,雨师妾也不推辞,抬脚跨过眼前酒鬼的身体。

二人言笑晏晏,朝着二楼走去。

雁无痕自从随父入京,便彻底闲散了下来,虽然他本来也没什么正经事,可京城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是玉狐宗的老巢,贤隐山庄背后势力复杂,更涉朝廷要员,是以在江宁血洗时,暂逃一劫,可他们知道长门迟早会来找他们算账,索性连窝一起端到了京都,去寻求宗主的庇护。

他爹平日里围在宗主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他则另辟蹊径,不去攀附更有势力的连枝雀,也不去巴结武功更高强的左行云,只一门心思去讨好雨师妾,雨师妾本就年幼,身边也没有适龄的玩伴,一来二去,倒叫两人混出了感情,彼此亲如手足,常常混在一起狼狈为奸,干些阴私勾当取乐。

见他二人已经走上楼去,一直在楼下酣睡的酒鬼却突然起身,动作迅速的戴好破草帽,遥遥而去,小二见他终于肯离去,可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忽地,本已走上楼去的雨师妾突然回头,再次看向那酒鬼,眼眸猛地一缩,惊叫道,“大师兄?”

霍香衣听见身后的叫声却没有回头,仍旧扬长而去。

雨师妾瞬间白了脸色,呆呆立在楼梯半晌没动一下,霍香衣居然也入了京都?他来京都做什么?想起彼此间那些不愉快的经历,雨师妾原本充满盈盈笑意的大眼中溢出一丝怨毒。

“怎么了?”雁无痕见他半晌不动,凑过来问,“是熟人吗?”

雨师妾悠悠吐出胸腔内的那团浊气,冷哼着,“是霍香衣。”

“什么?你说刚才趴在地上睡觉的酒鬼是霍香衣!”雁无痕惊叫出声,霍香衣昔日何其风采照人,灼灼其华,便是同为男人,也不得不承认其潇洒俊逸天下少见,那样一个飘逸出尘的绝世男子居然沦落到露宿街头,满身狼藉,实在是可怜可叹。

他怎么可能看错,就说那酒鬼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雨师妾却仍冷眼盯住霍香衣消失的地方,“败兴,今儿不喝酒了,跟上去。”

说罢,朝着霍香衣离去的地方追了过去。

霍香衣同样没料到会在京都遇见雨师妾,他尚不知雨师妾没有跟沈流风回洗剑阁,也不知玉狐宗内的复杂情况。自上次离开江宁后,他辗转来到京都,一直在调查沈流风身死之谜,若此刻待在不见山上的沈流风是个冒牌货, 那么他真正的恩师想必早已死了。

没有人还记得他的师父,更不会有人为他的离去感到悲伤或难过,他死的那么不值,那么憋屈,甚至连一个姓名都不能拥有,每每想到这里,霍香衣便觉得五脏如沸,只想找到师父的尸骸,为他祭拜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然后他还要亲手杀了那个冒牌货。

心中郁愤难当,步子便迈的有些急了,周身气息压抑,带着淡淡的凌厉的风。

忽地,从斜后方无声探过来一柄长剑,来势极快,悄无声息,霍香衣微微一瞥,手中云之涯果断出鞘,两柄利刃瞬间交错过了数招,居然都没从对方手里讨到便宜。

霍香衣持着剑警惕地看着面前之人。

颜凉收回了剑,惊觉对方剑术竟如此高妙,忽一抬眼,瞥见破草帽下的面容,直惊的说不出话来。他虽然满身落魄,鬓发缭乱,眼中亦不似曾经的和煦如风,可她如何能认错人,这不是许久未见的霍香衣吗?

“霍香衣!”颜凉惊喜的叫出声来,一把掀开帷帽,露出一张灿烂若霞的笑脸来。

霍香衣亦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与颜凉相遇,眼中惊诧过后,露出满是欢喜的神色,他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开怀过了,绽开笑颜,一把将面前矮小的姑娘拽进怀里,抱了个满怀。

“颜凉!是你啊!”

他太高兴了,一时情难自禁,所以力气用的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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