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玉琥珀(1)(1 / 2)
愁一展早已想的明白,如今的自己八面树敌,在这京都之中,若还想能得片刻安宁,估计不会有比苏子夏宅邸更合适的地方了。想通了这一层,心里的那点着慌便就消失了,苏子夏神通广大,届时请他送自己出城,待与报恩堂人众汇合,自己便可以彻底得了自由。
一切都合情合理,构想顺利,只是眼前这个满眼算计的姑娘还盯着自己笑得一脸奸诈是个什么意思?
愁一展侧了侧身,微背过身去,企图用肩背挡住她明目张胆的窥视,像是怀里有什么怕人觊觎的宝贝一样。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交代干净?”颜凉笑眯眯地看着他。
愁一展一顿,突然觉得包子都点噎人,他吃不下去了,“什么没交代干净?我该说的都说完了。”
颜凉却不为所动,突然弯腰出手揪掉了他的一只鞋,捏着鼻子再奇快地将鞋子内里的夹层打开,窸窣窣,将他藏在鞋底里的金叶子都抖了出来。
“拿金叶子垫鞋底,也就你独此一份能想得出来。”颜凉捏着鼻子将臭鞋丢在地上。
愁一展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赶紧将金叶子都搜罗了起来,重新在鞋里藏好,“你……你……你”你了半天也蹦不出来半个字。
“我连你在哪藏私房钱都知道,又怎会不知你话只说了一半,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若没有天大的好处,你怎么敢冒着被玉狐宗全面围杀的风险也要去盗十万尾玉?为陆朝颜报仇什么的或许只是其一吧,那其二呢?”
愁一展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分明昨日才刚刚认识,怎么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被她看得透透的了一样,居然连半点秘密也要藏不住了。
这种熟悉的,被支配、被看穿的恐惧,越发让他觉得起疑。
他忍不住又打量了颜凉几眼,忽想起她之前提及几年不见之类的话,莫名生出一种大胆的猜测,“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颜凉已经存了想收服报恩堂的心,知道若不表明身份,对方始终对自己存疑不利于未来管理,便点点头,伸手如刀朝着他左肩点去。
“这里的伤可好彻底了?那你舍命相救的人可还记得?”这是当年陆朝颜遭人伏击,愁一展救她时替她挨的那一箭的位置,他身上伤痕无数,颜凉却一指点中那处旧伤,再联想到她意有所指的言语。
脸色登时大变,“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动静太大,把一把沉木椅子都给推倒了。
颜凉朝他安抚似的招招手,悄声道,“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你是陆……!”
“嘘!”颜凉连忙制止他出声,“你想把我的秘密喊的全世界都知道不成!”
“你没死!”愁一展左右看看,压低了生意,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转念一想又觉得本就该是这样。是啊,那样肆意妄为,天才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掉?
他初闻陆朝颜死讯时,也是一百个不信,若不是实在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线索,他必定要以为那是假消息,可十年过去了,无论他愿不愿意相信,假消息都已经快变成了真消息,怎知,他都已经接受了好友身死的事实,她……她却突然又冒了出来!
“我可从没说我死了,我只是遭小人暗算,换了副新的身体样貌重新来过而已。”
是啊!我怎么这么笨呢!
愁一展感觉快被自己蠢哭了,脸上的表情又想哭又想笑,有些滑稽,也有些动人,“我就说以你那样奸诈狡猾的性子,怎么可能真的被远不及你的狗屁师兄给杀了呢!”
“对,这里有一个疑点,我原本一直想不通,但是现在几乎已经想明白了。”颜凉道,“陆玄机当时的武功远远不及我,怎么可能突然爆发出那样的惊天一掌?”
“可能的!”愁一展立即道,“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他短时间内功力大增,就是吞服超量的尾玉,但是这样做副作用极大。”
“是。”
如果是原本的陆玄机,根本不可能有威胁到自己的机会。除非他动了什么歪心思,而且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
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让自己麻痹大意,然后在自己闭关的最关键时刻,突然拍出那样足以将自己化成靡粉的一掌。后来颜凉想了很久,越来越觉得,在那个关头,自己应该是恰巧破境了,只是无端遭了那一掌, 虽然没死,可也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因此自己的身体才会提前老化,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变化。
还好,自己命不该绝,终于是挺了过来。
丫鬟小厮进来,将早已凉透的早餐撤了下去。二人起身,在府内四处闲散地逛着,找了个僻静的凉亭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十月微风里带来的那丝凉意,在太阳高升后也慢慢消融了。暖暖的阳高悬于天,万年不变,只有草木人事更迭频仍,沧海桑田。
颜凉任风吹乱鬓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风还是那样的风,人却早已不是当年的人了。
“我对尾玉了解不深,你对这东西可还知道些什么?咱们消息互换。”颜凉拨开那丝纠缠在自己眼角的碎发,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愁一展再不藏着掖着,这会满面兴奋之色如论怎样也遮掩不住。他这十年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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