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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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柳七不想对他侍奉为主的男人有任何隐瞒,低低说道,“那一日晴川突然与我说,于她有救命之恩的旧主归来,可她放不下对她也有救命之恩的您,后来我跟她说,没有前一次的救命之恩,如何会有后面的际遇,于是她……她转身就向您辞行。我当时只是怀疑陆朝颜未死,可今日瞧见她们三人的神态和关系,忽然就觉得,她未死的旧主是不是换成了另外一个身份回来了。”

箫褚白脸上苍白一片,他不止一次,甚至是无数次都怀疑过颜凉的身份,颜凉匪夷所思的地方实在太多,他不知在心里揣摩过多少次颜凉就是陆朝颜的可能性,可总是差了最关键的一点想不通,无论怎么努力拼凑,最终都会崩散成一堆散沙,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的面貌。

他深深地,深深地呼吸,如今听了韩柳七的话,颜凉是陆朝颜的可能性终是大了些,可那毕竟只是可能,他还想要更直接的证据。

他回身寻着来时的方向,那里草长莺飞,野树参天,却寻不到最终的答案。

似乎是知道箫褚白心中所想,韩柳七试着说,“或者我们直接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箫褚白摇了摇头,从一开始到如今,颜凉始终知晓他的秘密,可她从头至尾都不曾吐露过半个字,她不想说,即使自己问了,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韩柳七以为自己的推测会让主子心情好一些,可显然,恰恰相反,箫褚白更沉默了。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除了骑马,就是站在远处眺望。

他自己毫无所觉,到底是跟他同行的王不留行先发了火。那一晚三人在树林里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休息,篝火暖融融地吐着火舌,叫花鸡焖的也不错,一轮硕大的圆月高悬于顶,满空的星光璀璨夺目,晚风微凉,吹的人也舒服至极,一切都恰到好处。

可是王不留行突然就来了火气,将叫花鸡往地上一丢,嚷嚷道:“我是跟两截木头同行的吗?走了半程,一个字儿也不往外说,是要憋死我吗?”

箫褚白正盯着跃动的火尖出神,见王不留行突然吵嚷,问道,“师叔怎么了?”

王不留行看了一眼他那副憔悴不已的样子,想骂人的话在嘴巴里炸了半天,终究是没忍心吐出来,将两只手揣进衣袖里,瞪着眼睛往身后的大石头上一靠,恨恨道,“还怎么了?我只问你,你可知我们现在是到了哪儿?”

箫褚白向四周看看,夜幕中的树影簌簌而动,有如夜行的鬼魅,他们一直在朝南,山中景色又千篇一律,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是去污龙潭吗?可方向又好像不对。

“唉。”忍不住长叹一声,将丢在地上的叫花鸡又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又抱起来啃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什么情情爱爱的自寻烦恼,与其在这里长吁短叹一万句,也顶不上真正说出口的那一句,小白呀,脑子想穿了也没用,要行动呀。”

韩柳七听闻,默默地退了出去,攀上一株高树,把这美好的夜色留给了师侄二人。

我长吁短叹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箫褚白摸摸脸,摸到一手微微有些尖的胡茬。

“唉。”

王不留行将吃光的鸡骨丢在一边,翘着二郎腿望着圆月出神。

“我们要先去寻那个谢乌龟替你治伤,看看他有没有法子替你修补根基,这是大事,然后再去污龙潭闭关。”

箫褚白意识到最近几日确实是冷落了王不留行,他最是喜欢热闹,自己这一路如丧考妣的模样想必已经让他烦不胜烦了,想他一把年纪还如此为自己操劳,箫褚白觉得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师叔,对不住了。”

“我当然得想办法把你治好了,你不好谁来替我管长门那个烂摊子。”王不留行不客气道。

微微打起精神,望着天空那浑圆澄黄的月亮,他亦舒展了四肢,好似沉闷抑郁的心也跟着开阔了些。

“哼,要不怎么说养一万个臭小子也顶不上一个嘴甜的闺女呢!闺女多好呀,就知道怎么哄我老头子开心,又会说话又爱笑,哪像你们,又臭又硬,无趣的很!”

箫褚白微微有些无奈地笑了,他不想继续和王不留行开展有关闺女的话题,免得徒增烦恼,便转移话题道,“师叔,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以您现在的修为,为何却迟迟不肯过境?”

“唉。”王不留行又叹了口气,他近几日似乎是受箫褚白的负面情绪影响,也变得爱叹气起来。

“说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王不留行枕着双臂,瞪着月亮出神,“三十年前我遇见谢半仙,两人没聊上几句就打了起来,旁的他没多说什么,却一直强调叫我不要轻易过境。我前几日再去寻他,除了他武功居然又能精进外,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王不留行目光炯炯地盯着箫褚白,他这个人一项没个正形,仅此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让箫褚白也跟着有些紧张,“看到了什么?”

王不留行突然翻身坐起,满脸不可置信,“他居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我一生一共与他战过三场,每次见他面貌居然都各不相同,这不奇了!我实在忍不住好奇便问了他,你猜怎么着?”

箫褚白似乎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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