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暴露(1 / 2)
二楼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人站在楼梯口大声喊着,“是霍香衣!我在霍香衣的房间找到了这把剑!”
众人回头,就看见那把萦绕着黑烟的不祥之剑,藏着无数秘密的罪恶之剑被高高举起。
众人一片哗然,就连白马庄都没有想到,剑居然出现在了霍香衣的房中,一时错愕竟不知该怎么答话。
怎知静默中,又有一人奔来,举着一把翠绿管笛高喊着,“这还有一把笛子!也是在霍香衣房间床底下找到的!”
霍香衣霍然回头,双目血红瞪视着雨师妾,雨师妾毫不躲闪,快人一步大喊,“大师兄绝对不可能与两仪宫勾结!更不可能是吹笛人!”
他眸子轻轻一瞥,凉凉的目光扫了一眼霍香衣便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意思不言而喻。
“真没想到居然会是你!霍香衣,真是藏得好深啊!”
“原来是他啊!”
“平时装的一副人模狗样,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嫌弃、震惊、失望、嘲讽、讥笑,无数张扭曲的脸在他的眼前无限放大,放大,将他的视线挤得满满当当。在这些面孔之后,雨师妾低垂着平日里柔顺喜乐的眉眼,嘴唇紧抿,一脸冷若冰霜。
无数柄长剑对准了他,人人一脸欲择其而噬的愤恨表情,好像他真的是个十恶不赦,丧尽天良的恶人。
真相根本不重要,也没有人在意真相。
他们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发难,而雨师妾也只是需要一个替罪羔羊,仅此而已。
无论是不是他做的,现在都已经变成了他做的。
心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就轻飘飘地碎了,被风吹散,了无痕迹。
他仰起头,眼中的血红渐渐褪去,重新恢复了清明。
赤霄血剑不甘地微微悸动,最后又归于平静。
可那又怎样呢,他突然想哭又很想大笑出声,白白长到了十八岁,竟然不知自己如今苟活于世是为了什么,那些曾经视若珍宝的情谊,愿拿性命相护的人,竟然都只是自己的执迷不悟和冥顽不灵,说弃了他,当真就,毫不留情的弃了。
鄙夷厌弃到想装作视而不见,想装作听不到的机会都没有。
心里最后一点点火焰熄灭,世界一片死灰。
就算是宗门里的一条狗,也有被师弟们抓来炖肉吃的价值。而他呢,满身泥污的跪在山门前,不断地叩着门,不停地求师父开门,他敲到指甲断裂,满手鲜血仍不死心。门开了,却伸出来一只脚,将他恶狠狠地踹下山去,从不见山一千零八级台阶上生生滚落下去,直摔到筋骨断裂,血肉模糊,可他还想要重新一级一级的爬回来,哭着求师父开门。
师父啊,师父啊!
那只脚又伸了出来,更狠地往死里踹着他,嘴里大骂着,“不要你了!没听见啊!赶紧死开!”
怕一脚踹下台阶尚不能死透,那人又拿出剑来,一剑狠狠地刺了下去,正中心窝,再补一脚将他踢下山崖,鄙夷地擦净鞋上的血污。
心寒如雪,心痛若死。
师父啊,师父!
你怎可无情至此!
手中的剑似有千斤重,这一刻,他竟举握不住。
所以,终究还是弃了他。
好累啊,这一刻他只觉得无比疲惫。
“洗剑阁与两仪宫狼狈为奸,证据确凿!杀无赦!”
霍香衣敛了满身的戾气,刚才有若鬼魅样的神情倏忽又消失了。他就那么颓丧地站在那里,白衣依旧,只是脸上神情倦倦懒懒地,刚才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热血的心就那么凉了下来,似乎一切又突然没了趣味。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洗剑阁其他人无关,有什么就冲我来好了。”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模糊成一片的黑色暗影,霍香衣淡淡瞧着,却无一人敢上前来。
“大师兄!!”阮星怜忍着哭声喊道。
霍香衣回头看了看她,心里有了些慰藉,还是有人认他这个大师兄的,那他这些年也算是没白费。
嘴角微扬,向她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意,他的眼中还是那么温情和雅,是她最喜爱的大师兄的模样。
手中的剑捏紧了。
一刹那间室内红光大作,如从撕裂的伤口中扯出的新鲜血肉。霍香衣冲入人群,似疯了般,肆意杀戮,再无所忌。
*** ***
因为之前与晴川约好了会见的地点,颜凉不疾不徐的朝着约定的地方走去,红药自听见满街都是讨伐裴京墨的声音后,心里慌的不行,在外人眼中十恶不赦的裴京墨却是与她相依为命多年的亲人,她真担心那家伙照顾不好自己的小命出什么事来,这些年红药没少跟在他的后面收拾烂摊子,见京墨如今人人喊打喊杀,更是放心不下了,颜凉见她着急,便允她先行一步去与京墨汇合。
反正自己与晴川商量的事也不是非她参加不可,她医术高明,跟着京墨,京墨的安全反而更有保障。眼下江宁局面几近失控,命已经成了这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心里琢磨着当下的局面,脚下悠悠地走着,步子不快,身形却如幻影,几下子就消失不见。行至半路,忽然看见一群人乌泱泱地从身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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