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2 / 3）

土路连接着村庄和官道。他和母亲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一户外姓。不过秦家村的村民都非常善良淳朴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对这对孤儿寡母多有帮助。

金诚刚刚走到村口便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粗布棉袄站在一颗大槐树下被冻得打着哆嗦的少年。便快步朝他跑去，树下的人影也看见跑来的小金诚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你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晚！害我在这等了这么久，差点冻死我！”说话的少年名叫秦小虎，是住在隔壁家的孩子，比金诚大了三岁，从小跟金诚一起长大，两人是极为要好的朋友。而且今年秦小虎刚娶了媳妇。

“嘿嘿嘿，对不起小虎哥，今天起得晚了些。”小金诚挠着头笑嘻嘻的说道。

“算了算了，快点走吧，去的晚了梁妈妈可是要骂死人的！”秦小虎摆了摆手说道，提到梁妈妈时神情显得颇为畏惧。

其实梁妈妈是扬州城里一家名叫点香阁的青楼里的鸨娘，而两位少年所要做的工便是在点香阁里端茶倒水扫地跑堂。因为秦小虎家里有亲戚在春香楼里当账房先生，所以秦小虎才能有这么个机会，秦小虎倒也仗义，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金诚，问他愿不愿意去。起初金诚有些犹豫，因为娘亲从小告诫自己严禁靠近青楼勾栏赌场酒肆之类的地方。但一听到秦小虎说每月有二钱银子拿便立刻打消了所有念头，欣然答应了下来。金诚的娘亲知道之后非常生气，但小金诚心意已决，在娘亲训斥他的时候大声的顶了嘴，那是金诚第一次跟母亲顶嘴。娘亲脸色变了变，捂着嘴回到房间里抽泣起来，显然是被气哭了。小金诚见娘亲哭了，赶忙起来跑进屋里抱着娘亲撒娇安慰起来，并再三保证一定不在外面学坏不让娘亲担心，这才答应下来。

“对了，小虎哥你吃早饭了吗？我带了我娘做的糖饼儿，可好吃了，还热乎着呢！”金诚一边说着一边在布包里拿出了一块儿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糖饼儿递到了秦小虎手上。

“嗯？等一下！小虎哥，我有东西忘拿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哎呀！你怎的这么多事儿啊，快点快点跑快点啊！”

说罢，金诚转头一溜烟儿的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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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跑去。刚走到家门口便看到娘亲正将一壶热水倒进自己刚喝完的粥碗里就这么就着咸菜吃了起来。小金诚看到之后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但是他没哭出来，大喊了一声“娘！我又回来了，我有东西忘记拿了！”

走进屋里把自己用树枝削成的一个小弹弓拿出来装进了自己的布包里。又把布包里另一个仍然散发着热气的糖饼儿拿给了娘亲：“娘，这糖饼儿我吃不完了，刚才在路上吃了一个这个您吃吧要不然该凉了”转身走出了屋子，回头看了一眼那粥碗，又快步向前走去。金诚的娘亲呆呆的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也看了看桌子上的碗。看着手中热乎乎的糖饼儿，欣慰的笑了，心也如这糖饼儿般甜蜜温暖。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抱歉，小虎哥，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秦小虎嘴里嚼着糖饼儿支吾着说道：“没事儿，不过话说你娘做的这糖饼还真是好吃”

“那是！我娘做的糖饼儿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小金诚一脸傲娇的说着

“切！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回去拿了什么东西啊。”

“我自己做了个弹弓……嘿！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懂不懂啊，不吃把那半块还我，我还没吃呢！”

秦小虎见朱金诚伸手来抢，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半块糖饼儿全给塞到了嘴里，口齿不清的说：“什么嘴长嘴短的，我可不懂，不过你拿弹弓干什么？”

“你记得上次咱们去扬州城经过一片树林吗？我看那树上有许多鸟窝，想来有许多鸟儿，我看能不能打下来些斑鸠鸽子什么的，带回去炖汤给我娘补补身子！”金诚答道

“行！你小子挺有孝心”

“小虎哥你能不能别小子小子的叫我，你不就比我大三岁嘛！”

“嘻嘻！那又怎么了嘛，我现在成亲了已经算是成家立业了，变成一个大人了！”

“那我过两年也能成亲了，咱俩都差不多！不过你媳妇长得好看吗？有媳妇了是啥感觉呀？”朱金诚看着秦小虎好奇的问道

“什么你媳妇，那是你嫂子，你得叫嫂子懂吗！嗯……其实吧你嫂子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我爹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我。至于有媳妇之后的感觉嘛……”说到这里秦小虎的脸便耷拉了下来像一个苦瓜一样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感觉？”

朱金诚一个劲的催促，好奇的不得了

“感觉就是有了媳妇之后，好多事都不能做了不能掏鸟窝了，也不能下河摸鱼了，现在还要去做工赚银子，我爹说了成亲之后就要负责任就要撑起这个家。感觉一点也没意思还不如以前天天跟你玩呢。而且我爹天天吵着要我给他生孙子，我又不是女人哪知道怎么生孙子，愁死我了。诶！你知道怎么生孙子吗？”秦小虎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看起来他对成亲后的生活显得极为不适应，但也能看到他眼中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我？我……我哪知道怎么生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