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姐姐说晚安了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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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隔不远,云栀也看见了荣宴,同样也是一怔。

没想到陆彦文竟然还没走,正式的晚宴十一点前不就已经结束了吗?

她才刚从楼上下来,很幸运,爱德里安教授带来的这批学生每一个都很成熟,虽然还没毕业,可对于设计与商业落地之间的见地却十分成熟老道,完全不是那种天马行空到将市场规则弃置身后的天真模样。

云栀很是松了口气。

刚才聊到半途中,安德鲁接了个电话,之后便急匆匆地提前走了,云栀则又和学生们一起呆了一会儿,直到教授回到房间准备休息时才道别离开。

走到楼下时,云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来酒店时是安德鲁开车送来的,如今安德鲁人走了,将车钥匙也一并带走了,她只能搭计程车回居所。

云栀忙了一天,倦意上涌,很想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她之前来过欧珑酒店,知道酒店后花园背后的小门外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

她本来是打算横穿小花园的近道的,谁知一不小心被道旁的小石子绊了一跤,磕破膝盖不说还崴了脚。

真够倒霉。

云栀恹恹地垂眸。

荣宴已经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她身前。

荣宴很难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云栀的印象从真正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便悄然无声地发生着改观。

从一个低点逐渐蔓延着向上攀爬,直到今天傍晚,在她送他回家的风声与发动机声中达到了顶端。

而后轰鸣着坍塌,像一栋地基还不稳固的高楼,被一阵狂风席卷,徒留遍地残垣。

他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看着云栀和安德鲁一起上楼还不够,非要像个变态一样跟着他们上楼。

所以他跟上楼去是希望看到什么呢?

反正不会是希望看到他们一边打情骂俏一边走进了房间里。

而且她现在。

荣宴的视线从云栀酒红色的吊带连衣裙上移开。

她换了一件衣服,两小时前在宴会厅见到她时,她穿的还不是这条裙子。

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荣宴的眼神异乎寻常地复杂。

见她摔了都不知道扶一下,还把她一个人扔在小花园里,对她此刻的窘境一无所觉。

时间已经很晚了,欧珑酒店后花园的路灯早已熄灭,只在每几米远的间隔上放一盏地灯,用微弱的光芒为有可能路过的客人照亮。

夜色笼罩,将荣宴审视的目光尽数遮掩。

云栀没有留意到面前少年的神色,侧坐在路边的石台上,将高跟鞋脱下,查看着脚踝的状况。

不容乐观,脚踝肿得老高。

云栀在心里友好问候了一下罪魁祸首安德鲁先生。

她真是没有想到,自己脚踩高跟鞋健步如飞的优秀战果会壮烈终结在这样平平无奇的一天。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阴沟里翻船?

云栀抬头,像看救星一样看了荣宴一眼。

还好遇见了熟人,能有个人扶一下,不然她还真是不知该怎么离开这里。

刚要起身,荣宴伸手按住了她。

他紧皱着眉头,脸上毫不掩饰地写满了嫌弃。

她有事吗?脚都肿成这样了,还想站起来?

扭到的那只脚怕是没办法沾地了,那她是打算穿着高跟鞋单腿跳还是光脚踩在石子遍布的小道上?

云栀怔了怔,意识到他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下午挥手道别时明明还好好的,如今望向她时,却带着明显的冷淡与疏离。

也不知她是怎么惹到他了。

明天再问问他吧,现在先回家比较要紧。

她还想再动,荣宴却抢先一步背转过身,屈膝,扭头看向了她。

不是要拉她起来的姿势。

云栀愣了一下:“你要背我?”

她摇了摇头。

倒不是她矫情,这种时候有人愿意背她当然再好不过,可她穿成这样,实在不适合被人背着。

紧身包臀的鱼尾裙紧紧裹住大腿,她完全没有办法攀上身前那人的背。

荣宴却已经不耐烦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解决掉眼前坐在地上的这个麻烦。

不能背是吗?行。

他拧着眉,目光睃巡,在“公主抱”与“像抗一麻袋大米一样将她扛在肩上”之间进行了为时三秒的抉择,最后选择了二者之中稍显绅士的那一种。

弯腰,手臂一捞,将她稳稳抱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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