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姐姐说晚安了吗(1 / 3)
荣宴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云栀半倚在围栏边,指尖轻轻碾按着栏杆上的锈痕,眉心微蹙,眸中透出些许不解。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荣宴拧眉。
她是听不懂话,还是故意装不懂?
“我是说,我们这样拖着也没用。”
总要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他耐着性子解释,“我试过了,老爷子不听我的。”
云栀闻言一怔,片刻后又有些想笑。
听荣宴的意思,是想让她出面把这件事情搅黄了?
很奇怪,明明云栀还没有做过任何表态,但荣宴就是十分自然地以为,她必定和他一样对家里人订下的婚约极为不满。
可惜他想错了。
云栀对此绝无任何反感,甚至可以说,她接受得十分坦然。
去年云栀在荣家待了一个月,时间算不上长,但当时荣家的每一个人都给她留下了异常良好的印象。
荣家人口简单,家风清正,所有人对她都很友好,那栋临湖的别墅虽大,却极为罕见地溢满温馨安逸的生活气息,以至于她在走时甚至涌起一股恋恋不舍。
云栀很喜欢荣家的人,并且爱屋及乌地认定,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的孩子势必不会是什么糟糕的人。
当然,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这场婚约对她有利无害。
——云季在得知荣老爷子有意思要让云栀做他的孙媳妇以后,忽然松了口,将云栀索求许久都没能拿到手的暮云服饰放权到了她的手里。
“你觉得怎么样?”
听筒另一端,荣宴追问。
不怎么样。
云栀笑了笑,没有对他的提议做出正面回答:“不了解一下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意料之外的回复让通话那头的人骤然陷入沉默。
预想的计划遭到了阻碍,荣宴深深吸了口气。他一向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再开口时便不由自主地带了些尖锐的讥讽。
“有必要么?”
他有点烦躁,冷笑:“还是说,云大小姐对自己的魅力那么有自信?”
舌尖剐蹭着齿根,说话时的声调也被压得很低,裹挟着厚重的嘲意。
其实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话说得太重,没必要。
不过,重了也就重了,没什么所谓,所以荣宴也没道歉。
云栀顿了顿,像是没听懂他的嘲讽,声线依旧清冷而平和:“我不是那个意思。”
很平静地叙述,不是在发怒,也不是在辩解,只是十分单纯地告诉他,她的确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她没想到荣宴是被家里逼的。
诚然她觉得荣宴是个理想的结婚对象,可如果他自己不愿意,她也不可能强求。
但他如果想让她出面反抗长辈安排,那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春风得意的小少爷大概以为谁都和他一样,拥有任性的资本。
云栀垂眸,饱满的红唇微抿。
“荣先生不愿意的话,可以自己去和长辈们谈。”她又补充,“我会配合。”
但她不会主动。
暮云虽然已经握在了她的手里,可刚刚起步的新工作室就像是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在这种时候,云栀不会做出任何可能激怒云季的事情。
这只岌岌可危的时尚品牌是云栀能够掌握住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机会,不能有任何闪失,因此,即使要结束这场婚约,也势必要以一种让云季挑不出她错处的方式来。
话题至此又绕回了原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荣宴忽然间觉得十分憋闷。
他要是能和老爷子说得通,还用得着让她出面?
但他已经懒得再继续多费口舌了。
“……”
“随你。”
说完他将电话挂断。
云栀本想礼貌地道一声再见,只是再字才说到一本,耳边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morning。”
身旁有工作室的员工经过,面带笑容地同云栀打招呼,于是那抹似是而非的嘲意也只在她脸上存在了一秒,等她抬起头回应来人时,表情已经再看不出任何异状。
“morning。”
她也笑着点了点头。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栀长到二十多岁,经历过无数不如意的事情,人生信奉的准则便是做好当下,做好一切她能够把握住的事,其余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是个很务实的人,也很忙,现在要去工作了。
至于荣家小少爷。
又不想出力又想坐收成果,想得倒是挺美。
“气死我了。”
赵让看着双手插兜、一脸被人欠了钱不还般神情的荣宴,非常欠扁地替他配着音:“气死本少爷了,那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荣宴本就正在气头上,被赵让这么一搅合,顿时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他走远几步,“算我求你。”
“行行行。”赵让十分配合。
但他的配合很浮于表面,实际上还是叭叭个不停,“云栀那边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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