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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
谈榭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刚才坐在这条粗链子的时候,就被它铬得够呛。现在这链子打到人身上,隔着衣服倒不至于皮开肉绽,打得又是腿,但这痛意也是不可忽视的。
可是令他更痛得不在于肌肤皮肉,令他受伤的是那颗火热的护哥之心啊。
谈榭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颤抖地拿手指了指路沉萧:“哥,你竟然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小白脸动手打我。”
谈岁皱眉:“你有意见?”
“你打我,我没意见,但为了他这个废物就不行。”眼见谈岁又抬起了链子,他这才转头就跑。
谈岁将轮椅调到最快速度,行动起来宛如一阵风,轮椅加速效果极佳,手里的链子抽起来干脆利落,“你骂谁呢,当我死了吗,在我的地盘骂我的人,欺负我的人。”
路沉萧心惊肉跳地看着谈岁像小旋风一样,转动着轮椅冲了过去,又急又惊,他此刻完全没有看戏的心思,心尖都在颤抖。生怕谈岁控制不好速度和力道弄伤自己。
想到这里,他脸色惊变,连忙张开双臂,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护着他,“哥哥,你小心点,别摔到自己。”
谈榭气得大喊大叫:“草,别他妈叫了,那是我哥,我亲哥。”
谈岁皱眉:“你到底是把我当哥,还是让我背锅。”
路沉萧不想让谈岁有任何受伤的风险,他又不好直接去抢他手中的链子,只好柔声说:“哥哥,别打他了,他知道错了。”
谈榭:“你闭嘴,老子就算被我哥打死了,也不用你帮忙说话。”
……
路沉萧暗骂这傻小子。
陈管家在一旁都傻眼了,惊异地看着三位少爷,闹出的又是猫捉老鼠,又是老鹰捉小鸡的场面,他一时间也不敢上前阻拦。
路沉萧在谈岁身后艰难地躲着甩回来的链子:“哥哥,那链子容易回弹,你别伤到自己。”
谈榭也怕谈岁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咬牙放慢速度,让谈岁能打着自己,用屁股挨了几下这实打实的物理攻击。
谈岁没再把链子抽到他身上,转个方向,重重地落在他脚边的地板上:“公司里打人那事是你做的。”
“对,是我。”谈榭语气骄傲。
“他们怎么你了。”
谈榭扯着嗓子喊:“他们咒骂咱俩,想看咱们兄弟阋墙。”
他在心里补充道,正如眼下此情此景。
谈岁也回过点味来。他莫名觉得这孩子脑袋好像真不太够用,明明他往门外跑,自己就拿他没什么办法,偏偏就这么屋子里转圈躲,自己都打不着他,他还硬凑上来挨打。
绕着大厅转了几圈,折腾得实在累了,谈岁气喘吁吁地收回链子,那链子不受控的,在空中打了个回转儿,眼见要抽到他的脑袋上。
谈岁正犹疑往哪边躲的时候,只见身后的路沉萧宛若一只敏捷的豹子,猛地窜出来,在半空中截住了那串链子。
握紧的瞬间,手掌心泛起火辣辣的痛意。他面不改色地收走链子,将它扔在一边。
路沉萧身姿卓越轻盈,弹跳力惊人,窜起来时,橙色卫衣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愈发晃眼,独属于少年人的那种腹肌在谈岁面前一闪而过。
谈岁怔然地看着满面笑容的路沉萧,心慌意乱地低头整理着衣襟,心道大佬失态了。
这种收拾人的事情,应该吩咐训练有加的手下打手们暗地解决。
诡谲阴狠残忍的残疾大佬为了保护他的小娇妻,肯定不会搞出这么滑稽的场面。
啧,谈岁实在有些郁闷,估计是他刚当上这残疾大佬也没多久,业务还不熟练,人设也不够丰满,多少有些崩了。
下次,等下次他一定可以云淡风轻地处理,才不枉他暗夜修罗冷面阎王的真实身份。
谈岁悠悠得地看了眼傻兮兮的谈榭,问道:“谈榭,那你今天来我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是打完人过来邀功,还是单纯地找路沉萧的茬儿,还搞上用支票打发人的那一套。
他哥终于搭理他了,谈榭眼睛都讴红了,“爸今天才告诉我,你受伤失忆了,路沉萧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咱家。”
“他怎么知道我失忆?”谈岁皱着眉,他知道谈不鸣这段时间在国外出差,他本来打算等他回国,等他们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他的。
谈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爸其实一直都有跟付医生询问你的病情。”
谈岁揉揉额头,原来如此,电话里咆哮怒斥儿子的谈不鸣,会在暗地里偷偷关心他这个儿子。外人眼中他和谈榭斗得如火如荼,实际上他就是个傻弟弟,也会为了别人辱骂他的闲话,把人打得鼻青脸肿。
他们的关系好像不是传闻里那般。
“你果真不记得我了,我真怕你被这小白脸蛊惑,不要我了,我气不过,哥。”谈榭撇着嘴说道。
“哥,你真把我忘了吗,你以前可是最疼我的啊。会把最好的都留给我;逃课带我去游乐园;别人出去玩都嫌弃小孩,我总黏着你,你从不嫌我烦;我惹祸你都主动帮我背锅。”
谈岁挑眉,原来他真的是背锅专业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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