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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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问……,你们以前是在一起过吗?”

对面的女孩看起来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问出这句话。

天台的风凛冽又冰冷,吹得女孩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只有她那双好看的眼睛看起来明亮又坚定。

她似乎打定主意要从我这里知道答案。

我们……在一起过吗?

在我四岁的时候,弟弟降生在这个家里。

乳白色的小腿一蹬一蹬的,像一只可爱又无害的幼崽。

然而短暂的欣喜和好奇过后,我很快意识到,新成员的到来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就意味着,父母本就对我寥寥无几的关注全都转移在这个新生命上。

哭哭啼啼的婴孩什么也不会,除了制造噪音和混乱。

但父母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对他的存在是如此期待,如此欣喜,以至于对他带来的一切麻烦都乐在其中。

一时之间,一向对孩子不假辞色的他们仿佛生出了无限耐心。

说实话,我从没有在父亲脸上见过那样温和的笑容……对我没有过,对母亲也没有过。

我不知道该不该为母亲感到悲哀,毕竟连她的亲生儿子的名字都带着另一个女人的痕迹。

但是既然她不在意,我也不会多言。

晚上九点过后就是我必须入寝的时间了,时家人认为孩子就应该从小养成精准的作息。

九下沉重而缓慢的敲击声从落地实木摆钟里传出,保姆准时来到我身边,低声告诉我该休息了。

我放下手里的玩具,顺从的让保姆牵起我的手。

接下来的流程就是她给我换好睡衣,把我带回房间,给我盖好被子,和我道一声“大小姐,晚安。”

我也会回应一句“晚安,田婶。”

然后进入梦乡,等待第二天美好的阳光照进房间里,最后被保姆准时叫醒。

然而今天我迟疑了片刻……

我站住脚,循着哭声看向母亲和她怀里哭闹的婴儿。

母亲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皱了皱眉。

“你该睡觉了,时曼。”

母亲看过来的眼神很平淡,语气却不容置喙。

“我记得我教导过你,在合适的时间做该做的事情。”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身旁的保姆很快的接上话……

“是的,夫人。”

“……”

我走在长长的旋转楼梯上,忍不住向下看去……

我从栏杆的缝隙里看下去,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弟弟,低声温柔的哄着。

哭闹声越来越小,疲倦的婴儿在她的臂弯中慢慢睡去。

见他入睡,母亲脸上好像浮起了温柔的光,那是面对我时……从未有过的。

保姆像往常一样为我换好睡衣盖好被子,和我互道晚安后,退出了房间。

寂静中,我面对着房间里的黑暗,心里想着,原来并非每个孩子都是被保姆带大的。

人心是偏的,这个道理我从四岁就明白,又在成长中被反复提醒。

面对我满分的考卷,父母满意的点了点头。

面对弟弟带回来的奖状,父母大加赞赏:“悦悦真棒!”

我身兼数职,从小就是学生会干部,父母却不以为意。

弟弟成功组织了一次班级活动,父母非常高兴,“儿子真能干,长大以后一定有出息!”

我愈发努力,想通过别人的赞扬来获得肯定。

每一门考试都拿到a+,积极参加每次的学校活动,各类奖状和等级证书像雪一般的堆在我的房间的书柜上。

我的名字越来越多的被老师和同学提起,那个“四年级的天才少女时曼”,成了我的代名词。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变成了“五……六……七……”

父母非常满意我的成就,这让他们面子上有了光。

但仅此而已……

十四岁那年,我邀请了同学来家里做客,父母只吩咐佣人们准备齐全,不要失了礼数。

同年,弟弟的十岁生日,父母一遍遍的过问宴会上的细节,包括宾客名单上的名字都亲自拟定。

他们带着粉状玉琢的弟弟出现在宴会厅门口,将不情不愿套上小号燕尾服的少年作为家族唯一继承人介绍给迎接着每一位世交和生意伙伴。

那一刻,他们看起来是相当恩爱融洽的一家人……

我突然明白,努力其实是白用功。

父亲很满意我的出众,很享受交际场上被赞“教子有方”的名号。

但仅此而已……

只有儿子才是家里的继承人,有关他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从出生起就被认定是时家的未来。

我的出色,我的优秀,都只是王冠上的宝石,璀璨而明亮……

但那也只是宝石,足够闪亮才更好,但闪不闪亮都无所谓……,反正只是点缀。

有客人谈及他们的长女,母亲只是笑了笑,却有些不悦的在会场上搜寻着。

于是我识相的提起裙摆,从角落里走出去。

会场里的刺眼的灯光让我的不安与厌倦无处遁形。

母亲让人送来的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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