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子绝孙!(2 / 2)
与蛊师一般作态,所有的痛呼都吞咽下去,从不诉说。
而栅栏内的蛊师,明明痛得三天三夜没入眠,明明痛得把脸、手臂、等等皮肤统统抓拦,痛得连续哀嚎三天,滴水未进,险些一头撞死自己,却都拿不出解毒药方。
可明明如此痛苦,蛊师皱眉着落泪,满地打滚,却用怪笑起来,紫色的唇高高扬起,气喘呼呼地挑衅道:“你、也有、今天!才对!我成功了,大夏皇族,断子绝孙!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大笑过后,蛊师一阵阵剧烈的咳嗽,指甲狠狠地抓着自己的手臂的血肉,爬行着抬眸,浑浊的眼珠带着笑意与深深的嘲讽,未等段寰宇询问,他就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得很详细:
“你确实很能忍,不过,哈哈哈哈哈,我这蛊毒,就叫紫气西去!”
“你不会想着、在临终前、能延续血脉吧!你以为毒只在肤骨之中?错了!还在肾水里!”
“行房过了吧,发现了吗,你的肾水紫气充盈,就是中毒的迹象!”
“有心爱的女子吗,你中毒的肾水,也会害她中毒,毒害腹中胎儿!”
如此隐秘,听得侍卫们胸膛起伏,一双双血红的双眸痛恨地盯着牢里放肆的蛊师。
他们是段寰宇麾下南征北战十五载的亲兵,听到陛下不但中毒,还会断子绝孙,怎能不怒?
可隐含期盼的眼神,还是勇敢地往段寰宇那边望了过去。
他们希望陛下能说出反驳的话,希望陛下肾水是正常的色泽。
可段寰宇什么都没反驳。
昨夜那大片大片的漫开,确实把被褥染成了微紫……
原来,不是秦怀安与杜侍郎一起设计害他,而是,秦怀安被杜侍郎设计完,又被他的毒所害……
段寰宇沉眸,指节把玉扳指掐得稀碎,碎片落下,冷漠又深沉的宣判声,在蛊师的哀嚎与怪笑声中穿透,不带一丝温度:
“拔掉他的舌,再割开他的肾看看,是不是紫色的。”
“是!”
蛊师手捂着腰肾,开始哀求:“给我个痛快吧!”
可身披黑漆鱼鳞甲的护卫们都不会听他的话。
“啊——!!!”
段寰宇垂眸看着,听着,唇角勾起,仿佛蛊师的哀嚎与痛呼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中了蛊毒的人,有一到三年的寿命。
估计这蛊师运气好,还能走在段寰宇后头,三年痛楚,被活活折磨致死。
只是,看不了多久,段寰宇便觉无趣。并未多留,转身离开。
有关蛊毒会毒害肾水之事,不用他吩咐,也会有人传给太医院。
至于斗胆给他下毒送女子的杜侍郎,在他来前已被提审,证据确凿。
杜侍郎不但买药,别庄里还养着十三位与嘉懿郡主长相或气质相似的姑娘,教导她们谈吐、举止、礼仪,以及如何伺候男子。
其中两位,已被卖给当朝左相之嫡子包敢当、定安侯三子陈城!
浓稠的黑沉在段寰宇眸中凝聚。
交易女奴不算违法,但他要治罪,何须有罪?
给帝皇下药便是死罪!
只是,死罪大便宜他了。
如今,杜侍郎已被行了阉刑,再千刀万剐,而杜府则被抄家。
至于买了女奴的那两个小子——
左相为人清正,国之栋梁,定安侯正在戍边,倒不好忽然发作。
“严查他们。”段寰宇吩咐。
吩咐完,段寰宇沉默地大步大步走出大牢,天光乍现,蓝空清澈。
沉沉吐出一口气,正要摆驾回宫,好好休养,特别是得休养刚刚大步扯开的不适……
顿了顿,段寰宇敛眸问:
“那位秦姑娘……可有不适。”
一直跟随着的大太监吉祥汇报道:
“回陛下,秦姑娘暂未不适,唇色也未发紫。秦姑娘到了段府后,认门一趟就马上出门,说要找些营生,晚上才回,已经派人暗中保护。”
顿了顿,大太监吉祥欲言又止,还是选择了坦诚:“不过,秦姑娘仿佛不需要人保护。”
段寰宇挑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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