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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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贺霄同现在的浪荡样子大不相同,但谢长渊已经习惯了面前这位公子哥儿如今放浪形骸的模样。

谢长渊举起酒坛,将坛口放在鼻尖轻嗅,一股酒香混着一丝槐花的清香溢入鼻间,他瞬间相信了酒家的话,再待一个月,这酒恐怕不止口感更加,槐花香味也会更加浓郁。

谢长渊仰头饮了一口冷酒,酒水穿肠下肚,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这没吃点东西垫肚,两人一见面就提着酒坛闷饮,怎么都像两个失意人。

耳边有雨点打在船篷上淅淅沥沥的声响,帘外雨声繁杂,帘内两人都有着繁杂的心绪,谢长渊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闷的气氛。

“今日怎么想起约酒,下着雨,还在船上?”

不知是不是饮酒过多的原因,贺霄的眼眶有些充血泛红,

“那日,她也去了?”

她?还是她?

谢长渊心里居然立马想到秦烟,又瞬间神台清明过来。

“安家那位嫡长女?”

贺霄又猛灌了一口酒。

谢长渊当即了然,贺霄还是没能放得下。

二人又开了两坛酒,听着雨声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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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的贺霄不是现在这样,其父那时还只是个兵部侍郎,对他管教极其严格,他滴酒不沾。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变成这样?

每年的七夕,贺霄都会向安颜夕表明心迹,却每一次被安家那位嫡长女拒绝,一年又一年,连他的父亲都斥责他痴心妄想。

终于在几年前的七夕夜他终于忍受不了,他质问安颜夕,

“军中风险极高,若太子不幸亡故,你还要等他吗?你为他等了这么多年,值得吗?”

“他若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安颜夕神色平静,似乎认为自己的话是那样的理所当然,虽然她同太子没有婚约,二人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但太子是她的执念。

安颜夕的兄长安文京是太子伴读,从小她就因为兄长的关系,见过太子很多次,她欣赏他,她崇拜他。太子迟早会娶正妃,侧妃,良娣,她也有足够高的家世能入东宫,她只需要让自己更优秀,她只需要等待。

贺霄也有他的执念,他的执念源于幼时的一次落水,那时他不识水性,父亲时常按着他的头入水让他学,他越来越惧水,这让他沦为了京中世家公子们的笑柄。

那也是一个梅雨时节,也是在一只画舫上,不知是谁,趁他不注意推了他下船。他无力地在冰冷的水中扑腾,他还记得断断续续地听见船上的世家公子站在船檐上大笑。谢长渊入水救了他,当他被救上船,那些世家公子依旧在嘲笑他没用。

是安颜夕,不顾男女大防,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他身上。转身面向那些取笑他的公子小姐,她音调不高,却掷地有声:

“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其强项,同时也有其弱项。每个人也不是永远那么顺风顺水,当你们遇见困境,到那时,你们也希望别人对你袖手旁观?也希望别人对你这般嗤笑吗?”

安颜夕出身大学士府,平日里在一众世家公子小姐面前,说话很有分量。

那一次为贺霄解围,让贺霄将她刻在了自己心里,一年又一年。但在对方心中,同样也刻着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贺霄这辈子也许永远也没办法及得上的人。

在安颜夕一次次的拒绝后,贺霄离开了兵部,去户部领了个员外郎的闲职,整日花间纵酒,不问世事,放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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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大小姐也不一定能入太子府,太子似乎没有那个意思,也许你还有机会。”谢长渊对贺霄的自暴自弃看不下去,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邋遢样子,实在不值当。

见贺霄只是喝酒,并不搭腔,谢长渊又道:

“但若你继续在户部耗着,花落谁家,就不好说了。就算是太子没那意思,幽州端王府世子,当年可也是中意你那位白月光的。”

贺霄没有对好友的说法回应,却是半开玩笑地调侃道:

“阿嫣姑娘被赐婚侧室,你对秦烟还有没有什么想法?”

“喝你的酒吧!”谢长渊仰头饮酒,遮挡了眸中的复杂。

船外的湖面飘着雨雾,丝丝缕缕扯进风中。

船内二人心中也是千千结,扯不断,越理还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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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书房的香炉里燃着沉香,太子封湛正在批折子。

宋执进来,“殿下。”

“什么事?”封湛轻捏眉心,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那日长乐公主生日宴上,永定侯府谢世子的未婚妻说她是遗山大师的弟子,属下去向谢世子求证了。谢世子说他确实在梅山遇见的阿嫣姑娘,那位姑娘还将他带去了遗山大师的万雪斋,谢世子说,院子里有一株老梅树。”

“那就是了。”封湛嗓音中略有些疲惫。

太子府在京郊,大小朝会,他都需要进宫。奏疏就算有左右相过一遍,还是有堆积如山的折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殿下,我记得在朔北军中时,遗山大师来过书信,当时殿下忙于公务,大师的信是属下念给殿下听的。”宋执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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