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现实的毒打(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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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地接到了父母的电话,简单到三言两语,也是连睡了三天静悄悄到吓人的屋子里,唯一主动来到的声音。

然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收到节目组任何一个人的消息,包括工作人员,包括王咛,包括其他选手,包括邱慈。甚至没有家乡同学和合租的隔间室友的消息,但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心慌,慌到不知所措。难过,异常难过。

还有比安静更安静的东西,叫死寂,就像喵老师的真身,那个巨大的神仙“斑”无声地盘旋在狭小的房间里一样,让他窒息。

他发消息给喵老师,问她如果自己想功利地在现实世界中唱歌,她会不会失望,但如果现实世界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会?喵老师说,唱歌就是唱歌,哪里还分哪个世界呢?至于失败么,她说自己可有经验了,机会被抢走,利益被瓜分,好像全世界都能做到就她不行,这都叫失败。但她告诉自己,老子做得够好了!换个人未必比我行!想着想着,自己就看开了,失败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但她相信自己能够成功,基于她没有来的自信!

陈莫看着她满屏幕的感叹号苦笑,喵老师就是莫名其妙的自信,他想要这种天赋。喵老师说你已经有了唱歌的天赋,如果再有心理优势的天赋,世界将容不下你。

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么?夏目君问,他正在人生低谷,就连最后的救命稻草都已经失去。

如果你希望我说些无用的安慰的话,那你永远不会听到,我只会告诉你在哪里唱歌都一样,抓住任何一个能唱歌的地方,哪怕是网上,哪怕是只有破音响的小场子。声音的好处就是主动地散播,你会唱到别人心里,所以我才是你最后的那根稻草,你没失去。但画不一样,画永远在被动地等待看懂。

“可能你的人生比较顺利吧?我活到现在处处是坑,每件事都鼓了好大的勇气,我不知道还要做什么的努力。”

“有一点你说对了,我是对抗性的人生态度,以毒攻毒,谁干我我就干谁,可能自我伤害更大,但我知道必须得做些什么,不然心慌。”

“算了,现在什么话都安慰不了我。你猜对了,我来beijing了,但很快就回去,灰溜溜的。现在我特想成功,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更想做自己,理想化地做自己。你看,我活得都这么烂了,还这么拧巴。”

“那你回去吧,爬坡累了还不如转身下山,反正想爬随时再能爬的。先做自己吧,至少自己舒服。”

“我自己在屋里三天了,特别安静,静到可怕,然后我就想要不听点东西吧,就听到了中岛美嘉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还记得么,就在去年的时候唱过——于无形的敌人战斗着,他是三坪房间里的唐吉坷德。简直就是在唱我。”

“当然记得,我更喜欢最后一段——因为有像你一样的人存在,我稍稍喜欢上了这个世界,因为有像你一样的人存在,我开始悄悄期待着这个世界。夏目,你得答应我活着,身体和心里都活着。”

“我答应。”

带着无解的困惑和失落,陈莫很快就回到了桂林的家里。

他时不时靠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阳光,感受和beijing完全不一样的温差,心里变得平静。除了他,处处都是过年前仿佛应该有的欢乐的气氛。

回想参加声动人心的整个比赛,仿佛就像做了一场梦,一场无比盛大但又像玩笑的梦。这些让他对自己的期待和欲望加持到了最高点,然后一脚被踹下,全身瘫痪。他不受控制地每天都沉浸在参加比赛的那段时间,肉体和灵魂都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对他来讲,那是一段真正的“往日时光”,绝响。

后面的决赛,邱慈带着王咛一路厮杀,还是止步了季军。当届的冠军不仅拿下了节目总冠名商的年度代言,还签约了邱慈的经纪公司,可谓一时风光无两。节目影响力更是持久,大家纷纷议论着导师和选手的师生情,欣赏着冠军宣布即将发行的新曲,还八卦着他的身世背景,集体高潮让所有人都有种错觉,“我”可能魂穿成为最终的那个胜利者,从此踏上人生的巅峰。

这一念间,几秒即可,颅内高潮,感同身受。

陈莫的父母倒是很高兴儿子的回来,仿佛一切都没发生后,像回到了几年前,好几年前的日子,也不再纠缠于他以后是否要再去做些什么,这一刻似乎已经刚刚好。“大病”发热的人,降温后应该庆祝他的健康,预防好像也不太重要了。

电视里重播的时候,陈莫纠结要不要去看,“以毒攻毒”是良方。站在上帝视角再看剪辑过的一档节目,感受又是全然不同的,他自己从选手出场到站到台前备唱的镜头,他反复看了几十遍。在电视里的自己,朴素而憨傻,像看一个陌生人,他不相信那个个子小小毫无自信心但又眼神坚定的男孩就是自己。

其实陈莫知道自己得到了很多。他的歌声拼尽全力更胜从前,他得到了很多,居然站到了那么大的舞台上,学会了找机位,懂得了控制表情,逐渐明白要用情感而不只是技巧唱歌,还尝试了合唱。这些都是这个新世界的点点滴滴,他是个不应该再有遗憾的男孩。

过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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