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枯(油枯灯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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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正正经经替裴老太爷守足了孝的,守完差不多就病了,碰上点荤腥就要吐,最后只余一把骨头架子。

老太太是故意的。

少夫人虽没问,决明却已经习惯了:“少爷昨儿一夜都未睡,一直在书房里,卷柏哥送去的热汤饼,少爷吃了半碗,今儿一早用了素馄饨……”

像只小鸽子似的,咕咕个不停。

遂长长吐出口气来:“赶紧着,你同燕草跟车,我回去用早饭。”

裴老太太那儿挤着许多上门的夫人们,先去老夫人那儿请安,再得老夫人一句“看看六郎媳妇”,她们才能奉着老太太的命来走动。

戥子问:“你怎么了?昨夜里没睡好?”平日再如何也会问两句的,今儿就光听着,一句也没问。

又是怪事一桩,姑娘都已经好久没使唤过燕草了。

说是梅侍郎元配的女儿,虽是嫡女,在家境遇并不好。只有这个女孩子,不曾到她床前来。

原来的梦,有真有假,时间、人物、事件多数都对不上号。

再念也无用,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油枯灯尽。

……

她再想起裴六郎时,脑海中竟是那张无喜无怒的脸。他方才的温言软语,一时竟都想不起来了。

这些事,她明明不该知道。

她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又抻一抻腿,这才爬起来,挑起帐子。

阿宝坐起来,脚下一蹬,似是从床上弹了起来。

阿宝怔住!

戥子一个哈欠卡在喉咙口:“你今儿怎么这么有劲头?”是了,今儿还回娘家,得见阿兄!

燕草戥子面面相觑,姑娘这是怎么了?

福儿的个头就比他高那么一点儿。

阿宝含含混混应了声:“我的鞭子,铁弹子呢?”

“都收着呢,不是说去了小院再练么?”

反而是五房的婶娘卢氏,逆了老夫人的意,从没按吩咐,把她娘家的女儿们带到她床前来过。

阿宝从没像今夜这样,确定这些都是真的!

车才出了裴府,驶过朱雀桥,阿宝便对戥子道:“你去买几只鹅油酥饼,再买两个鸭丝包子,不,不要鸭丝的,要猪肉大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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