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子(裴观长到那么大头回被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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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观离家到国子监任职前, 办的最后一件事,便是托母亲送个医婆去林家。

他趁着万氏又来裴家替母亲妹妹摸平安脉,到正房外, 听万氏道:“自来冬病夏医, 这养心汤夫人还得继续喝。”

万氏的药膳方子,裴三夫人一向吃着好, 遂点点头:“每月都累你跑这几趟。”说完一抬眼, 陈妈妈便把红封塞到万氏手中。

不独裴三夫人, 院里有体面的妈妈, 也都会请万氏给看脉。

万氏看完脉, 让儿媳妇拎着药箱子,退到正屋门外去。

“碰巧”遇上了等在门外的裴观,万氏常年给裴家走动,见过裴观许多次, 同他招呼:“裴公子。”

“万大夫, 我娘这些日子脉相如何?”

万氏是极愿意同裴家这探花郎多说两句的, 因他每每总会称她是大夫。

能当医婆的,可不是什么乡野神婆, 民间妇人精通方脉者,至司礼监参加御医会选, 考评合格,朝廷便会录入名册,让她们等待宣诏。

这对通医道的女人来说是极大的荣耀, 当上朝廷登记在册的医女医婆, 每月都可领上一份饷银。

京中大家妇人贵女,连同宫妃宫人都由医婆医女看脉。

只是, 极少有人会正经叫她们一声大夫。

“裴夫人身子越养越康健了,裴公子不必多虑。”万氏五十多岁的年纪,鬓边还一丝白发都无。

身边跟着的儿媳妇,便是她医术的传承者。

裴观特意此时来,同万医婆碰面,才入得正房。

裴三夫人问:“怎么这个时辰来?在廊下久等了罢?”屋里摸脉,便是儿子也不便打扰。

“不久。”裴观坐到罗汉榻上,裴夫人歪着,他却正襟危坐。

小满奉上茶,裴观掀起茶盖儿啜饮一口:“我明日便要去国子监,半月之后才能回家,这几日中都会给母亲写信来。”

裴三夫人笑容满面,儿子跟万氏问她的身子,她也听见了。

裴观打小便不恋家。以前丈夫在时,儿子在学中读书,都不曾隔几天写封信回家。没想到丈夫一去,儿子成长起来,还知道按时往家写信了。

“家里还能有什么事,要隔几天一封信的,你祖父身子越来越好,离的也不远,要真有什么事,派个小厮跑一趟便是。”

裴观虽点头,但裴夫人知道,儿子说定的事必要办,信还是会写。

“什么事儿?你说罢。”裴三夫人一身玉色家常纱衫,头发只用根玉簪挽住,往青缎蟒花大引枕上一靠。

儿子长到这么大,除了林家姑娘的事,几乎无事托过她。

“儿子想请母亲,荐万氏给林家姑娘摸摸脉。”

小满本端了酸梅汤进来的,一听到这话,赶紧退出去了。

裴三夫人怔在当场说不出话来:“你……你……”她顾不得仪态,指着儿子,连说了两个你字,就是接不下去。

把陈妈妈也吓着了,哥儿就是再喜欢人家姑娘,送医婆去瞧病算是个什么道理?要是被人知道了?外头又会怎么说?

这还没定亲呢!就算是定下亲事,婆家送医婆到娘家给姑娘瞧病,那……那算什么?

裴观知道母亲想歪了,还以为他是想让医婆去看林家姑娘好好不生养。

他是想让医婆去摸摸脉,看看她身上是不是有固疾,或是什么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要不然怎么进门几年,她便去了?

裴三夫人坚决不肯:“你……你书读到哪个心窍里去了!这种事我岂能说得出口!”

她们家还是去提过亲的,这叫林家人怎么想!

裴观肃衣立起,弯腰给母亲行礼,半天不直起来:“我也知失礼,只是最近看了些医书,观她脸色,像是阳火太盛。”

百无他法,只好胡扯。

“你看几本医书,还真看成神医了?望闻问切,你最多也就是望一望罢,光看能瞧出什么来!”

裴三夫人气得面色发红,再喜欢人家姑娘,也不能失了礼数!

“出去出去,对你的圣贤书,仔细思量思量去!”

裴观长到那么大,头回被他亲娘从上房里赶出去。

站在正房门外,裴观实在也没别的办法,母亲要是不肯出手,他要怎么找人给她摸脉,怎么确定她没有顽疾?

还是陈妈妈舍不得他,眼看他戳在石阶上站着不动,差点要笑出来。

“你也别太气了。”陈妈妈推一下裴三夫人,“他呀就是寻个由头,关心人家姑娘,没旁的意思。”

裴三夫人往罗汉榻上一躺,自入了夏她就开始喝养心汤,好好的,又被儿子惹生气。

“你想想,他长到这么大了,惹你生气是不是头一遭?哪有养了孩子不操心的?”

那倒是的,儿子自生下来,读书作文章科考,全没让她烦过心,唯结亲这一事,让她如此烦心!

裴夫人思量了半日,还是找了个礼佛的由头,妇人家谈天,论起京城瞧妇科的医婆,互相举荐也是常事。

小满见公子出来了,才端着托盘往屋里去。

裴三夫人喝了口冰酸梅汤,顺了顺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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