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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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是来了这儿之后定下的。

裴苒不明就里,便也没有表示反对。

相看的那日,巳时二刻裴苒坐上马车出门。

她在行进的路上,思索了许多与李玄舟交谈的方式,却怎么都觉得奇怪。

便索性不再胡思乱想了。

不过,自己想要与对方结成亲事的目的,她还是需要告知对方的。

如果李玄舟对这门亲事没什么意见,那么她一定要说清楚,自己是需要一门亲事来阻挡裴愠给自己塞人。

裴苒觉得,事前的坦诚是必要的,她不想别人觉得自己是个喜欢欺骗他人的人,尤其是李玄舟。

进入雁然居的雅间,因为相看双方中间隔有屏风,所以进入室内时走的是不同的门。

裴苒来时,李玄舟已经在座了。

她隔着半透的纱制屏风,朦朦胧胧地看着映于其上的身影,走到自己的位置旁,行礼道:“裴苒见过侯爷。”

雅间位于二楼,裴苒来时,李玄舟正喝着茶看着一楼表演的戏法儿。

听见裴苒的声音,李玄舟微愣。原来前两次偶遇的姑娘,便是她。

他放下茶盏,回应道:“裴小姐不必多礼,请坐。”

裴苒坐下后没多久,恰好一楼的戏法表演中场休息。于是她思索着,起个话头与李玄舟闲聊几句。

“侯爷是刚回御阳城没多久吗?”她问道。

“不算短,已经一年了。”李玄舟回答道。

“铸戈府是怎样的一座城?我听说先父曾在那儿修了一道水渠,但从未有机会去看看。”裴苒又问。

李玄舟耐心地回答着:“铸戈府虽不比御阳城,又地处边塞,但也别具特色。尤其是在璋南伯修筑的水渠影响下,使之于西北之地更为突出。”

其实这些都是以前李玄舟说与裴苒的事情,不过如今么,他们还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裴苒也只能从这些话题入手。

好在没聊了一会儿,一楼的戏班子又继续开场了。

这次楼下演的是一出关于行军打仗的戏。

戏刚开场时,裴苒还不时地与李玄舟交谈几句。

随着情节逐渐推进,她突然发觉,这似乎是在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基础上改编的。

于是她随口对着李玄舟说了一句:“诶,你看,这是不是从劫跃山一役改编而来的?”

这次,不仅是李玄舟,就连他身后冷无渊都忍不住转头看向屏风另一侧的裴苒。

她怎么连劫跃山之役都知道?

不要说什么世家小姐,就连一些当朝年轻的官员都未必知晓这场战役。

楼下这个戏班子之所以能演这场戏,是因为写这出戏的人,他的兄长曾经参与了劫跃山之役。

劫跃山之役不为人所知并不是相隔久远或是朝廷不予传播之类原因,而是它真的只是本朝战事中,非常普通不足为奇的一场战役。

它唯一的意义便在于,那是李玄舟第一次亲身作为主将作战。

与其相信裴苒博闻强识,李玄舟更认为对方调查过自己。

果然,佐证他这一猜测的证据又出现了——

裴苒尝了一块桌案上的点心,觉得口味很符合李玄舟的喜好,便向他的方向推了推,说道:“这盘点心,侯爷可以尝尝。”

李玄舟瞥向那盘点心,确实是自己的口味。

他的目光看向屏风,然而被他注视的人却毫无察觉,仍在专注地看着楼下的戏。

李玄舟能看得出来,裴苒对于今日的会面,十分欣喜也很重视。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件事情。

对于婚姻,他的心里有自己的定义与设想。

可以说他古板,可以说他不知变通,但是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李玄舟知道,想要拥有一段如他父母那般伉俪情深、温馨和睦的婚姻,是很难得很难得的。

他并没有奢求这一点。

但至少,相敬如宾,没有利益纠葛的婚姻,他还是能争取一下的。

可惜,他回了御阳城以后才发现,连这一点都很难做到。

就如裴苒,李玄舟也曾听闻过璋南伯夫妇的情深佳话。连他们的女儿,对于婚姻的想法,竟然也是利用。

她与御阳城里,他见过的那很多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会再由着皇帝胡闹了,这样相看亲事的方式根本毫无作用。李玄舟这样想着。

话虽如此,李玄舟倒也并未当着人家姑娘的面拒绝她,令对方难堪。

他所有话语都留着,只等媒人上门时再做转达。

接下来,李玄舟便沉默地坐在那儿,静静等着今日会面的结束。

而裴苒呢,她哪有想这么多。

能见到李玄舟,她心里说不上的见到故人的喜悦。

不自觉地,言谈相处之间根本没有注意到保持陌生人应有的距离感,完全是按照前世与李玄舟相处的方式自处,想什么、做什么都随心而动。

当她察觉到不对时,是在她的目光游移到桌案上,发现自己刚刚推过去的那盘点心,对方分毫未动。

裴苒细细回想,发现今日这场会面从开始到现在,李玄舟都只有当自己起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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