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得罪不起(1 / 2)
梁广呼吸一滞。
果然还是要提的。
而这位小郡主实在是高明。
她是上位尊者,与他寒暄几句,已经算是给足了他这个四品知府面子。
余下的事情,她是不会亲自开口提的。
就是一面又要把场面上的功夫给做足了,叫他无话可说。
一面又不留情面,大郎的事情,她是肯定不会轻轻放下了。
梁广心里既然有了数,便也不耽搁什么。
横竖眼下拖延时间也是无用的。
他深吸口气,又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才应下徐嘉衍的话:“自是知道的,来的路上,那孽障也与我说的很清楚,胡副统领那儿我也问过,大抵已经都晓得。
只是不知道那小娘子如今可还好吗?或是今日在玉香楼内被吓坏了。
那孽障实在是个不争气的!
我如今想着,总要见一见那位小娘子,她受了惊吓,又平白叫那孽障弄坏了饭菜。
穷苦人家的孩子,不知要攒多久的银子才能到玉香楼去买上一碟子菜,满心欢喜的要带回家去给她病中的母亲尝一尝,也是难得她小小的年纪,一片孝心,这肯定是要赔银子给人家的。”
霍云沛坐在旁边儿笑不出来:“梁大人的意思是说,见一见那位姑娘,叫梁齐修赔礼道歉,梁大人再出些银子,赔给人家,此事就算是揭过去不提了?”
“不是,自然不是。”
梁广当然知道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能揭过去,于是连声否认说不是:“该罚就罚,该打就打。
他虽然是我亲生的儿子,可我为杭州知府,怎么说也是杭州百姓的父母官。
朝廷信任我,太后与官家信任我,叫我做杭州知府,把杭州百姓交给我,我无论如何也……”
“梁大人。”
傅清宁实在是再也听不下去的时候,才冷着一把嗓子开了口,冰冰的打断了梁广:“眼下梁大人说这些话,是说给我听,还是想借我的口,与太后表忠心?”
她沉声反问,一点儿情面都没留,径直揭破了梁广试图蒙在身上的那层伪装:“梁公子是梁大人嫡生的儿子,金尊玉贵,杭州城中无人敢招惹,无人敢得罪,他能够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没有人能管,也没有人敢管。
我是不太懂的,这是因为什么呢?
昔年我在凤阳府,后来去了金陵城,无论在哪里,所见所闻,都是有罪当罚。
似梁齐修这等光天化日之下要强·占民女之人,该千刀万剐以平民愤都不为过!
哪怕是他年轻,或是哪怕说他白日里吃醉了酒,一时糊涂,做下这荒唐事,据我所知,他也该投入牢狱之中,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年,端要看他有没有造成什么恶果,百姓有没有受此影响。
像是今天这种情况,大白天在玉香楼里,他贪图人家小娘子的美色,故意设计陷害,情节恶劣,事后的态度更是嚣张不已,丝毫没有要认错的意思,梁大人如今还打算说什么?
是打一顿?还是赔银子?
梁大人做杭州知府,本来最应该秉公处置,可我怎么瞧着,事情发生在梁大人亲生儿子身上的时候,梁大人你似乎并没有自己嘴上所说的那么公正清直呢?”
梁广未曾想她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会对大梁律法条文规定了如指掌。
傅清宁所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
这种案子,要是真的报了官,一旦经过查证,所有事情都属实,那是要下大狱,吃上几年牢饭的。
一年半载确实算是少的,那种情况通常在于吃醉了酒神志不清,或者没有造成太过恶劣的影响。
大郎今天是正好犯在了傅清宁她们手里。
而且大郎素日里是什么德行的,旁人不知道,难道梁广他自己不清楚吗?
认错时绝对不可能的。
傅清宁不说,徐嘉衍也不提,但是梁广又不是不知道。
他带了二十来个人,闹到徐府门前来,被禁军给制住了。
那二十多个人,现在还被胡副统领手底下的人给扣押着呢。
那就是铁证。
而且大郎自己知道闯了祸,是没有敢在他面前遮掩隐瞒的。
玉香楼内发生的一切,大郎一五一十说得清楚。
今天不光是言语之间占了那小娘子便宜这么简单的事儿。
最要紧的,是大郎他还羞辱了傅清宁和霍家的女郎。
这才是最不能善了的事。
傅清宁不提,是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就不要再挂在嘴上说。
只是罪责难逃,那是肯定的了。
三五年牢狱之灾……
梁广深吸一口气。
也不是不成。
就算是要做给霍家看,做给傅清宁看,也怕霍家那几位大人要来秋后算什么账,他把儿子扔在大狱里,那又有什么呢?
也不过是三五年时间失去自由之身,总要过真让人家清算起来,再丢了一条命。
哪怕是住在大牢里,有他在,也受不了什么委屈吃不了什么苦。
念及此,梁广把心一横:“郡主和郎君们说的很是,臣自然秉公办理,该下狱自然是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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