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未知真假(1 / 2)

加入书签

前几日时下了几场雨,晚秋初冬时分的雨后天气只会更冷。

堂屋中烧着地龙,厚厚的毡帘又把室外严寒隔开。

本该是温暖的。

至少一屋子的贵人身上穿的单薄也不会觉得冷。

偏偏眉寿的话音才落了地,屋里的温度霎时间冷却下来,几乎要把人给冻伤。

眉寿下意识回头,朝着霍云奕兄弟坐着的方向看去,可是兄弟三个皆是面无表情,说不好谁比谁的脸色更阴郁,甚至连眼神都瞧不出什么变化来。

她几不可见皱眉。

结果就连傅清宁一开口,声色都是完全清冷的:“什么婚约?”

她这一嗓子,叫眉寿顿时觉得手中匣子有千斤重。

眉寿叹口气,断绝了把匣子送到傅清宁手边去的念头:“奴婢也不全然清楚,不过送东西过来的小郎君还在府门外等着。

他同小丫头说,他是兰陵萧氏的三郎,婚约本是两家长辈早前定下的。

说是当年他阿耶曾在军中历练过一年半的时间,正好就在侯爷手底下当差。

且他阿娘出身金陵忠毅伯府,虽说已经是家道中落,可早年见夫人在家做姑娘时,与她阿娘交情也不错。

是以当初夫人有孕,侯爷与萧氏交换了信物,指腹为婚。

这匣子里放着的就是侯爷给萧氏的信物——说是侯爷当年时常佩在身边的那把闻名天下的短刀麒麟。

奴婢方才看过,的确是麒麟刀无疑。

而此刀……这的确是侯爷在世时的佩刀。”

兰陵萧氏嫡子,出身怎么不高?

徐嘉衍咬紧后槽牙,掩在袖下的那只手紧握成拳。

他锐利的目光望向眉寿手中的匣子,神色晦涩,一时让人看不出情绪。

傅清宁听到这里眉头已经紧锁起来,眉间隆起小山峰,不经意扫过徐嘉衍一眼,果然他一张脸黑透了。

她觉得奇怪得很。

外祖母说徐嘉衍的母亲与阿娘是闺中密友,手帕交,自幼感情就很好。

当年阿娘先嫁到凤阳府来的,徐嘉衍的母亲算是下嫁给他父亲,这门婚事其实还少不了爹娘从中牵线。

如果说要给她指腹为婚,那也应该是徐嘉衍才对,又怎么轮得到兰陵萧氏子?

她想父亲戎马一生,忠勇侯府门楣又本就已是贵重无极,他应当也不会是那等看人下菜碟的人。

要是看不上徐家门楣,又怎么会为了保全徐家最后一缕香火,把徐嘉衍托付到金陵霍家去呢?

论及感情好,徐嘉衍他爹还是父亲的左膀右臂呢。

这无论如何说不通。

且前世就没有这么个人!

她也被接回来半年,倘或萧家曾经派人登门来提起这桩婚事,凭傅简好高氏是绝不可能拦得下萧家人的。

唯一的可能,只是他们从没来过。

如今倒又不知打哪里冒出个萧三郎君来。

傅清宁心底发冷,已然有了计较:“姑姑觉得,兰陵萧氏,是何用心?”

眉寿也面露为难之色,犹豫一瞬后,如实回她:“奴婢已经传信回京,回禀太后,眼下凤阳府的事情了结,郡主早日动身回金陵才是正经道理。

至于那位萧三郎君……奴婢不曾见过,更未曾听闻过这位小郎君有何过人之处,郡主问奴婢,奴婢不知他如何。

而兰陵萧氏,百年门阀,根基深厚,如今家族中也不乏在金陵为官的晚辈,且他家公侯门第,冠裳不绝,现外封的广昭郡王的生母与王妃,就都出身兰陵萧氏。

若一时要说他家动了什么别的心思……奴婢不好妄加揣测。

只是这天下的人和事,什么可能也都有的。

毕竟……”

她犹豫着,说了这么一摞后,到底收了声,也是不想编排萧氏那样的人家。

傅清宁却哪里管那些,嗤道:“萧家若真是有心遵守承诺,履行婚约,我被寻回之初,兰陵就该派人到凤阳府来登门拜访,重提旧约了。

即便父兄当日出征在即,他们不敢贸然登门,那后来侯府操办丧仪,萧家也不至于连派人来吊唁都不曾。

何况那时候舅母来了凤阳,他们怎会不知?

便是觉得不好开口,如今我在金陵安置了半年时间,也该派人到金陵,去与舅舅们说。

又何至于等我孤身回凤阳,叫什么萧三郎君抱着这东西找上门来?”

她眼底掠过厌恶:“说他家也是门风清贵的士族,做事竟就这般没有章法?规矩礼数都不顾了!

要说没有私心,姑姑你信吗?”

眉寿摇头说不信:“那奴婢替您去暂且回了萧三郎君,东西咱们先留下,让他且回家去,等到年后往金陵去说?”

傅清宁看着她手里的麒麟刀。

那是父亲留下的东西。

得算遗物。

爹娘与兄长留下的东西,她能时常带在身边的,其实不多。

这短刀拿来防身最合适不过,她并不是很想还给萧家。

可要真是信物……留下来,不合适。

傅清宁咬了咬下唇:“这东西姑姑也拿去还给他吧,有什么话,将来只叫他家去与舅舅们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