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开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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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程少傅刚好在家中。

对于他们的贸然来访,程少傅显然非常高兴,虽然温鱼觉得这个高兴的对象大约是不包括她自己的。

会客厅内,顾宴面色冷淡,程少傅坐立难安。

温鱼险些觉得自己是班主任,程少傅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

“顾……璟王,这是今年的新茶,用去岁的雪水冲泡而成,你尝尝,若是觉得好,我便送些到大理寺。”

顾宴抿了一口,点了点头,道:“今日前来,是有案件的事叨扰。”

程少傅一听,登时就有些惊恐,“是不是我家蕴初犯事了?”

温鱼:“……”

她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跟程小姐没关系。”

程少傅更惊恐,“那就是蕴时被人欺负了?!”

顾宴:“……是关于六年前公塾之事。”

一听不关自己这对糟心儿女的事,程少傅肉眼可见的放松不少,他疑惑的反问道:“公塾之事?”

看来他是真的没多大印象了。

温鱼提醒他,道:“我们听说六年前公塾死了一个人?是这样的,我们想看看您当时办学时,有没有花名册一类的东西?”

程少傅倒也不瞒着,说:“的确是死了个人,不过是得急病死的,我请了郎中来瞧过,似乎说是先天的不足之症,又与学堂里的人吵了几句嘴,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去了,那人姓海,叫海潮生。”

提起这个学子,程少傅颇有些遗憾,“我当年办公塾,本也不过是给那些贫苦人家一个识文断字的机会,倒也没有什么考取功名的指望,因此,来的大多都是年龄在十五往上,二十往下的,只为能认字就好,上课的地方是我在城南赁了一个大院子,得空的时候去看了几次。”

温鱼心想你看那几次估计把程蕴初给带上了,结果人家没惦记上读书,惦记上你女儿了。

“但是这个海潮生,他不一样,他当真是很有天分,只可惜当年应该是……十七十八岁的样子,开蒙实在太晚,可他很聪明,我那时候便想着,若是他能托生到富贵人家的肚子里头就好了。”

温鱼喃喃道:“涨海潮生阴火灭,苍梧风暖瘴云开……”

程少傅眼睛一亮,“正是这句诗,他本来是个慈济院里长大的孤儿,没有自己的名字,他听别人读到了这首诗,又让别人告诉了他诗的意思,他便给自己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罢了,斯人已矣……花名册应当还在,只是不知道收在哪了,我去库房里找找,二位稍坐。”说着,程少傅便起身先行离开了。

没过多久,他便拿着一本有些发黄的书册过来了。

温鱼并未就案件之事说太多,程少傅也不会问。

花名册上的名字有点乱,因为是只图个识文认字的公塾,所以来的人也鱼龙混杂,有的人心血来潮就上一天课,还有的人会一直来。

直到她果然翻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沈勇。

而沈勇名字的旁边,总是跟着另一个名字,李燃。

李燃上过公塾这一点,大理寺其实没查出来,毕竟这又不是那种要登记在册的,更何况他总共就上了不到一个月时间。

温鱼试探着问了问程少傅,记不记得沈勇和李燃的名字,但程少傅完全不记得了,只说如果要知道从前公塾发生过的事,还得去找李先生,也就是当时负责教公塾的先生。

温鱼想了想,说:“李先生的事可以先按下不表,程大人……冒昧问一下,海潮生的尸首,埋在何处?”

程少傅顿了顿,说:“你要做什么?”

“虽然这样说有点怪,但请您相信我不是有意的,就是……我可能要把他的尸体刨出来。”

温鱼一脸歉意。

程少傅:“……???”

他刚要说这人都死了五六年了,多大的仇要把人家的白骨挖出来!

可是他再一看顾宴的表情——顾宴的脸上就差明晃晃写着:快答应她。

程少傅:“……我……我把他葬在槐山山脚下,还给立了碑,但我觉得,身为君子应该……”

顾宴端起茶盏,送到唇边抿了一口,又放到了小几上。

茶盏放下时,发出轻且脆的声响。

温鱼没注意到顾宴,疑惑道:“应该什么?”

程少傅沉默几息,“应该、应该很好找。”

……

因为是开棺验尸,所以并没有带太多人去。

说白了其实温鱼也并不想贸然打扰逝者,虽然说在她的认知里,人死如灯灭,但所谓入乡随俗,便还是尊重一下别人的思想。

这位位置稍微有一点不好找,找到时已经是下午了,温鱼等人才和程少傅一块找到了墓碑。

程少傅说:“我本不欲张扬公塾一事,每年来祭拜时,也没有让旁人来,所以……稍微有点乱。”

众人看向墓碑,的确是稍微有点乱,坟墓杂草丛生,墓碑倒是用的好材料,刻的字也很漂亮。

一直到这个时候,程少傅才终于开口发问道:“所以,能让我知道知道……为什么要开棺吗?”

温鱼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们现在怀疑,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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